身后给她捏肩的周婆子笑道:“三姨娘怕是在开玩笑吧,谁不知道昨夜大爷在你那儿睡得香甜?怎么有功夫想大房那个?”
经这一提醒,宋姨娘便眯了眯眼,对赵姨娘的话打了几分折扣。
赵姨娘慌忙举起手指道:“皇天在上,我若是欺瞒姐姐,必不得好死!”
宋姨娘淡定地等她发完誓,才慢悠悠地瞥了周婆子一眼:“没眼见的东西,说得是什么话。”
周婆子应着她的意思,轻轻给了自己一巴掌。
宋姨娘又转向赵姨娘,道:“好好说,起什么誓。”
赵姨娘用帕子擦了擦眼泪:“我知道发誓姐姐也是不信的,可这事姐姐自己寻思便知道我说的不会是假话。”
她哽咽了一会儿:“那苏遮月如今病好了是怎样一副模样,姐姐和我都瞧得清楚,那可是比我从前那楼里的花魁姐姐还要好的姿色。”
“照牙婆子的说法,凡是顶尖品相的都不会卖在勾栏里抛头露面,那都是得藏到能承欢的岁数,直接送给那些京里头的达官贵族破身的。”
“姐姐说那样高高在上的贵人都稀罕的玩意儿,咱们大爷怎么耐得住?”
赵姨娘一边说,一边心想若是自己有那样的姿色,李祁这样的她瞧都不会瞧上一眼,纵使遇不上那些个世袭罔替的贵人,那多少也得是个知府,知州什么的。
她这话宋姨娘初听是夸张的,毕竟苏遮月从前也有没病着的时候,那时宋姨娘能让李祁抬她进门,自然是有底气的,但她一想起苏遮月在不夫人院中那袅袅娜娜的模样,心就不知不觉地紧了起来。
那副宛如狐狸精附身般的媚态,李祁晚上梦见,实在不是夸张。
这一下恨气又涨,手里攥得那扇柄吱嘎作响。
没一刻,将扇子咚地放到桌上,气道:
“上回是你说的好办法,结果她一点事都没有,你现在与我抱怨个什么劲?”
赵姨娘走过去,从桌上拿起扇子,殷勤地给宋姨娘扇风:“姐姐不觉得这事实在古怪吗?”
“一是这病说好就好了,二是我那带药的糕点明明送进去了,却也一点动静都没有,再想想那日那仙人做法的鬼火?”
宋姨娘打断她道:“你别与我提那鬼火,一提我就来气,老夫人的屎盆子扣在我的头上!”
赵姨娘劝道:“所以姐姐更不能平白受了这气,一定得究查出个门道。”
她缓缓地摇着金扇:“姐姐不知,那道姑走了后,我派人跟了上去,一开始她不说,听说要报官后才吐露了几句,说她虽有作假,但那黑黝黝的鬼火真不寻常,她自己没见过,但听师父说过百年前战乱的时候,方术横行,就有能人能用鬼火辟邪。”
“我想这苏遮月就算身上没有鬼,也有说不清的东西。”
宋姨娘听了一惊,细想起来,那日的鬼火的确有些说不明白的地方,半惊半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