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半是他们闹开的时候,元真在屋子里听到了。
阿香千恩万谢地给接过来,回屋与苏遮月换上,苏遮月躺在床上,裹着被子发颤,她原来身上的衣裳已经透湿了,此时也顾不上干净,随意地丢在一旁。
半晌之后,那僧人又敲门送来一碗姜汤。
阿香道了谢,回屋要与苏遮月服下时,忽然想起临走时紫蕊姐姐的吩咐,知道不能随便吃外头的东西。
但苏遮月眼下又亟待这姜汤驱寒,她左思右想了一阵,干脆便自己喝了一口,等了一会儿没觉得有什么异样,才与苏遮月服下。
这雨淋得太厉害,苏遮月喝下了姜汤仍然顶不住冷寒,躺在床上只一会儿额上更是烧了起来。
她双眼闭着,身上盖了一层薄薄的灰被,嘴里喃喃地念着不知什么话,隐隐听得一两个“离”的音。
阿香知道,她心心念念的,便是是要和大爷和离之事。
她在旁边守了一刻,摸着苏遮月的额头,发觉更烫了,连脸都烧红了。
这下必得请郎中来了!
可青竹姐姐远水解不了近渴,阿香沉思一想,心想这佛寺僧人那么多,肯定有人会医术才对,
“夫人,我马上就回来。”
阿香说完,也不犹豫,急步匆匆地就出了门。
屋门“砰”地一关。
厢房里只剩下了苏遮月一个人,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
再计
“贱人!”
伴随着一声犀利的女声,另一边的厢房里响起一声清脆的巴掌声。
赵姨娘立在屋中,生生挨下了宋姨娘的巴掌,头被打得偏到一边,发髻上的珠钗“玲玲铛铛”作响。
那嘴角方溢出一丝血沫,又叫她给吞咽了下去,静默了一会儿,又缓缓转过另一边脸,对着宋姨娘,
“姐姐可消气了吗?”
“若不消气,再打这边也无妨。”
周婆子都被她的忍性骇到。
她不知这赵姨娘是打小迎媚逢迎长大的人,别说一巴掌,鞭子棍棒她都挨得住。
——只要能成事,她不计较一时的委屈。
勾栏院里那么多女子,多得是年老色衰没人要的,年纪轻轻嫁进官吏后宅,有个妾身依傍的能有几个,全赖她这般隐忍算计,才得到今日的一切。
不过,她要的还不止这些。
宋姨娘满脸都是气怒,叫她这么一说,另一巴掌甩手就要下来,被旁边的周婆子好声好气地拦住了:“夫人,事已至此,气也没用,关键是得寻法子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