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
钱寡妇也吓了一跳。
“全是死的。”另一个人道,“没一条活的。”
“黑的,白的,绿的,赤的,有手指般细的,也有碗口粗的,全都像干尸一样,挂在树枝上,泥地里,水潭里,反正光看我看到的,就数不甚数。”
钱寡妇疑问:“这哪儿冒出来的那么多蛇?”
“谁知道呢,反正如今方圆百里的捕蛇的人都跑过去了,上好的便宜不要白不要的,怕是过阵子只怕你这铺子都能把蛇胆当作下酒菜卖了。”
钱寡妇道:“这也太怪了,就是真有蛇胆,有人敢吃么?”
“怎么不敢,大补的药,原是贵人才能吃的,这一回估计咱们也能分一杯羹了。”
另一桌有人听着,也凑了过来,“说起怪事,我这儿还有一桩,就在那盘河行宫上,六月的日子,你说乖不乖,昨夜偏就这么下了一场雪。”
“你哪听来的事,我可听人说那里火光冲天,好似地穴里的火浆喷涌而出,估计乱葬岗那儿的那阵地动山摇,就是从那儿来的。”
两边各说各的,都说对方错了,听得钱寡妇更是奇怪。
怎么一日之间,竟会冒出这么多怪事来。
门口忽有一个手执经幡的算命先生走过,嘴里念叨着,
“天降异象,死而复生哟……”
昨日子时,寒冰溶洞被地火热气化了开去。
等雪雾消散时,一个人影缓缓从洞中显出身来。
等在外面的靳姥姥、万总管等人见到他,都按耐不住激动,纷纷恭敬地行礼,
“王爷。”
宗璋停下脚步,目光在所有人之中逡巡了一阵,蓦地皱眉,
“王妃呢?”
重逢
“救命!”
苏遮月方醒来,还以为自己身处火海大声呼唤,便被面前的男人一下抱在怀中,柔声安抚道,
“没事了,没事了。”
苏遮月被温声劝抚,慢慢平静下来,发觉自己倚靠着男子坚实的胸膛,慌忙推却开来,
目光一下对上面前的人,愣了一愣,“你……”蓦地惊喜道,“你都好了?”
宗璋微笑抬手,轻抚她的额发:“嗯,多亏了你,现在已经好全了。”
苏遮月茫然道:“但是我怎么又回来了?”她脑中一晃,回忆起之前的场景,神色再次惊惶起来,“火,有火。”
宗璋稳稳地扶住她颤抖的肩膀,道:“已经过去了。”
苏遮月愣愣看着他:“……是你救了我吗?”
现在除了他,也不会有别人了。
宗璋望着她感激的目光,缓缓地,点了点头。
出手救她的不完全是他,但也不完全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