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时想不通,后来就习惯了。
再后来,他背地里去问学心理学的同学,同学听了之后只说,过早地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这是他心里永远无法放下的包袱,他的一半人生已经永远暂停在那里了。
到最后,同学故作轻松同他讲:“你朋友已经很克制自己了,不然就不会是大学生了。”
于是段远懂了,这么久,陆淮谈恋爱他和汪洋从不过问,也从不说要见一见。
但这次不一样,这次是……唐晏之。
段远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个好现象,他站在包厢门口纠结许久,还是转过头说:“唐医生,我今天蹭小李的车来的,他喝了酒找代驾回家,能麻烦你载我一段吗?”
唐医生正接过服务生递来的外套,闻言点头:“可以。”
上了车,车里一片沉默,唐晏之系上安全带,问段远:“段医生住哪儿?”
段远说:“我去医院,今晚我值班。”
唐晏之于是点头,往医院的方向开。
今晚吃饭的地方离医院很近,段远着急地在心里组织语言。
他并没有要劝唐晏之接受陆淮的意思,唐晏之不喜欢男人,拒绝陆淮是他应有的权利。
他只是敏锐地觉得哪里不对劲,或者说他觉得这两人之间有某种误会。
以陆淮和唐晏之的性格,单纯的拒绝与被拒绝顶多让两个人尴尬一阵,但不会像现在这样,两个人聊到对方的时候有种诡异地逃避。
他吃饭时左想右想想不通,此刻吹着风突然灵光一闪,他拿起手机先问陆淮。
【你怎么和唐医生告白的?回我,不回我你要后悔啊淮。】
【没告白。】
【那他怎么知道你喜欢男人,喜欢他?】
陆淮过了好久才回一句。
【我也不知道。】
这就对了,段远放下手机,他就知道!
以他对陆淮的了解,陆淮在不知道唐晏之性向的前提下根本不会主动和唐晏之告白,他宁愿自己在心里山路十八弯地纠结,都不会让唐晏之受到一丝一毫的影响。
既然陆淮没说,那是谁?
车子经过
陆淮在泡茶。
烫杯、控温、投茶,总之泡得他烦得想死,想把客厅里坐着的这几个人扫出家门。
美好的周五,下午依次和咖啡馆、超市、书店的负责人还有他的私人理财顾问通了电话,虽然陆淮对钱一向没什么概念,但任谁看到自己银行账户上的金额如此庞大,都难免还是会感到心情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