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记起自己仍在和阿德加内连线,余让准备挂了电话:“对,他给我发资料了。我看会这个资料,暂时不打扰你。”
“不用。”阿德加内轻声打断他的道别,“不用挂,看资料时有什么疑问,可以直接问我。”
“我可以把疑问整理起来再问,这样不会耽误时间。”
“没事,不用挂。”余让沉默。
阿德加内说:“我在治疗。”
“……”
“和你聊天,有助于我放松。”
余让又感觉到头皮一阵发麻,好听一会儿,他才进行人道主义关心:“你怎么了,舰长。”
“喔,没事,一些小毛病。”-
娜芮尔把药剂推进阿德加内的胳膊里,拧眉:“体内的成瘾性药物浓度并没有增加,为什么会产生这么严重的身体反应?”
阿德加内额头冒出薄薄一层汗珠,他暂时关闭了自己和余让聊天的话筒,有些无奈地开:“你知道我并没有这样做,也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
“我不觉得你的身体反应和药物有关,我怀疑你仍旧被在虫灾星的那段情绪影响。”
“或许。”
“你对和余让有关的事,情绪反应不太正常,你觉得自己是否失去了正确的判断能力。”
阿德加内沉吟了片刻,本来面对一直都是无奈或笑的神情平淡下来:“我们不要再聊这个了,你也知道他生病了,他现在很健康,我过去几乎没有见他笑过。”
“……”娜芮尔说,“他确实生病了,但是我们手术前,有要告知病人的必要。”
阿德加内皱眉:“好了,不要再说了。”他身旁的身体监测数据又跳起了红光,额角青筋冒出来。
娜芮尔停止了说话,她拔下针管,沉默地整理一旁的医疗器械。
阿德加内隔了一会儿,对光脑那头的人开口说话,他声音平静温和,额角的青筋都像是变成了假象。
“哦,你说裴希,他是你们那斯的总统。”
娜芮尔收拾好东西,低声说了一句:“舰长,你知道手术不是万能的,就像你现在仍旧无法摆脱在虫灾星的影响,经常出现虫子挥动翅膀的幻觉。余让也不是没有会回到某些痛苦时刻的时候,到时候,你怎么救他,再把他推上手术台?次数多了大脑认知区域出现损伤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