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布还要学车,杜升去公司了,杜渠开车带着妈去购物,小可跟着爸爸走,坐在推车里手舞足蹈。下午柯布回来,沙发上铺满了战利品,一看他进屋,妈把他拉过去。“给你买了件羊毛衫,快试试。”杜妈的心思比柯布还细,羊毛衫是浅灰色,柔软舒服,柯布穿上衣服,她四下打量,确定合身才换下一件。“灰色的好看,干净,杜渠买的深灰,颜色太亮容易脏,这衣服可不能常洗,一年洗一次就够了。”柯布看到沙发上还摆了两件,余下件黑色,她打开另一个袋子,这里面的衣服更鲜艳,都是亮色。“给娃娃买了件小卫衣,杜渠哪会买衣服,买的衣服中看不中用,又贵,又穿不了多久。”妈把卫衣递给柯布,柯布惊叹于手里柔软的触感。“特意买大一号,冷就里面加背心,开春暖和了就单穿,至少也能穿到第二年。”妈把战利品一样样摆开,好像家里谁都有份,独独没有杜渠爸爸的。杜渠停好车,抱着小可进门,老爷们坐在饭桌边看着窗外夕阳,忧郁哀伤着。“娃娃要学走路了,买了双布鞋,现在趁着年纪小多给他穿鞋,不然以后可闹了。”茶几上已经摆不下了,光是小孩的东西都摆成了小山,新买的奶瓶在消毒,一些口水垫也洗好了晾着,客厅一角还摆了两个摇摇木马,地板上铺就了新的软垫。“怕到时候家里小孩多了不够分,你也别太着急,这事啊,得顺其自然。”杜妈又拿起一个袋子,里面是件外套,抖开让柯布穿上,贴心帮他拉好拉链,扶一下肩膀,看一下袖口长度合不合适。“都是孙子,我都疼,你也别怕生了第二个第一个受委屈,杜渠和他哥,从来我东西都是给双份,要么就不给,不存在谁多谁少,只是孩子性格不一样。”“这娃娃讨喜,杜渠喜欢,他喜欢我这个当妈的也不敢多说,况且我也喜欢,他这么小,我一门心思想着疼他咧。”妈妈好像都有种能力,能用实惠的价格买到质量好,还合适的东西。柯布印象里自己的妈妈也是这样,精挑细选的好东西每一样都适合自己,私下不知道她费了多少口舌,又走过多少路。衣服都试过了,杜妈坐下把吊牌拆掉,检查扣子和线头,拿来针线包把比较松的扣子重新缝过。衣服分好叠在一起,柯布的比兄弟二人都多,小孩的更是多,还有鞋子和礼盒。“过完年就一岁了,得抓周,他不是杜渠亲生,不会遗传杜渠身上臭毛病,以后你可得好好教。”柯布闲话家常似的:“阿姨其实把杜渠教得很好。”杜妈戴着老花镜,一点点检查衣服边角的线头,“不是教的,杜渠是打出来的,从小到大挨了不知道多少揍,永远记吃不记打,这次打了下次照样犯。”“压得住他的只有他哥,三言两语就给治得服服帖帖。”柯布往杜渠方向瞧了一眼,他坐地上看着小可坐木马,也不帮忙,看着小孩瞎扑腾,小短腿在空中够不着,他边看边乐。“说他没心思,他知道什么东西不该自己拿,说他有心思,生活又过的乱七八糟,我真是拿他没办法,以后还得麻烦你操心,他听你的。”杜妈抚平叠好的羊毛衫,拍拍柯布的手,“芥蒂这东西是自己给自己的,在我们家,没那么多不应该。”“今天杜渠告诉我,儿子在养不在生,他是真的想明白了,你也别太在乎血缘,他爸那里我去做工作。”杜妈把衣服各归各位,语调一变,“那老头子想不明白我把他赶出去想,到时候没衣服穿没饭吃就知道着急了!”柯布笑着:“其实不接受才是应该的,谁知道未来他的生身父亲会不会把他抢回去。”“他只要姓杜,我保证没人敢动我孙子一根手指头,家里三老爷们摆着看的吗!”能压制三个男人的女性,柯布居然在她身上感觉到满满的幸福和安全感。“老婆儿。”杜渠一大老爷们,像弥勒佛一般托脸躺在床上,小可坐着在玩小汽车,穿着纸尿裤没穿裤子。“怎么了嘛。”柯布洗好澡,揉着头发走出来,脸红气血足,嘴角挂到眉梢去了。“我妈给你买了些东西,一晚上你嘴角都没下来过,我给你买东西怎么没看你乐成这傻样呢?”杜渠按着膝盖,手指烦躁地跳动。“不一样的,这说明你妈妈接受我了。”杜渠拍拍小可脑袋,长腿一收跳下床,把柯布抱怀里,紧紧按着他肩头抱结实。“做什么,我在擦头发呢。”柯布拿着毛巾的手垂了下去,两人胸口贴着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