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珏感觉脸上贴过一抹柔软,心颤了一下,他僵直在原地,克制着把人压在身下亲吻的冲动。对此茫无所知的萧瑾却是咧开嘴冲着他笑,眼睛都眯成了一道弯月牙。乖的时候像小狗,可耍起无赖也叫人抓狂。卓医生首当其冲受到“摧残”。午饭过后他调好了药剂进来帮他打针,萧瑾见状往被子上一趟,滚了两圈把自己裹成个球,闹着不肯打针。还从被子里探出脑袋,质问面前拿着针筒的人,“你是巫婆吗?”说完迅速把脖子缩了回去。气得卓正要去找绳子绑人。他又从床上蹦起来跑得比谁都快。萧珏在书房处理文件,三秒钟后,门刚被打开一条缝,萧瑾“噌”地一下蹿进来,身子贴着墙,像小偷一样屏息凝神,食指放在嘴边,长长的睫毛闪了闪:“嘘。”萧珏放下手里的活,站起身来把人牵到沙发上,“怎么跑出来了?”弯腰去捏他的脚,放到自己大腿上,指腹揉了一下,“鞋子也没穿。”萧瑾缩了缩被捏得有些发痒的脚掌,手还紧紧地拉着他的袖口,好像生怕他一不留神就会跑过去把卓正喊过来。“嘶……”一用力感觉到手腕处微微的痛感,萧瑾低头看见了自己包裹着层层纱布的手腕,嘟囔道:“……好像又流血了。”萧珏皱眉低头一看,只见他伤口不知何时扯到了,此时渗出一丝红色。估计是刚刚从楼下往上跑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其实那会儿就感觉到有点疼,不过光顾着逃跑的人都没空注意。没发现还好,现在发现了就感觉一阵疼痛传来。但是萧瑾顶着哥哥的视线,愣是硬着头皮道:“没事儿,也不是很疼……”萧珏沉着脸,没得商量的语气:“伤口很深,要打破伤风。”“啊?一定要打针吗?”萧瑾从小到大都对打针避之不及。他对于打针的回忆还停留在小学,那时冬天跑出去打雪仗受凉生病,还是殷雪蓉叫了医生到家里来打的,针还没挨着他的屁股呢,就迈着短腿拼命地往外跑,那个医生举着针筒足足追了他五分钟……“不打的话会怎么样?”萧瑾小声问。萧珏平静如水的眸子对上他心惊胆战的眼睛:“必死无疑。”“啊?”萧瑾整张脸都沮丧起来,但他相信哥哥不会骗他。这时候卓正已经带着针筒找上门来了,靠在门口语气不善地让萧珏把人交出来,说没见过那么难搞的病人,简直比让你吃药还累。针要扎进去的前一秒,萧瑾又猛地把手臂缩了回去,“等一等!”坐在办公桌前的萧珏再次停下笔,沙发那边的人已经蹭蹭跑过来了,眼看着萧瑾水光闪闪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双手合十,一脸虔诚地道:“哥哥,江湖救急!”“可不可以把手借我咬一会儿啊?我保证很轻很轻的……”食指和拇指比划着,做出“很轻很轻”的意思。几步外的卓正捏着针筒,绷不住地吼道:“打个针又不是要你截肢!”萧珏凉凉地扫了他一眼,接着卓正就看见那只既可以扭动乾坤也能签署七位数文件的右手,自动凑到了萧瑾的嘴边。萧珏道:“咬重点也没关系。”没有什么比失而复得更珍贵了。亲昵萧瑾开始变得极度依赖哥哥。自从醒来后他时常一个人坐在床上无意识地发呆,信任一旦交付出去,缺失的安全感迫使他要依附着哥哥,不安和空洞难以解绑,连睡觉也不愿独自就寝。于是萧珏在卓正意味深长的目光下,堂而皇之地把人拐到了自己房间。萧瑾抱着枕头乐呵呵地跟着走,待他换上睡衣从浴室里出来时,萧珏正靠在床头静静地看文件,他工作时神情很冷淡,脸上也没什么多余的表情。萧瑾凑过去和一片密密麻麻的文字打了照面,随后露出疑惑的表情,摇了摇头钻进被窝,亲昵地依偎到萧珏的怀里。一把抱住他的腰,闭上眼睛撒娇:“哥哥,你抱抱我……”清甜的沐浴乳香气萦绕在鼻息间,刚洗完澡的人眼尾被热气熏起一片粉色,睡衣扣子开了一颗,能看见白瓷的脖颈和半个锁骨。萧珏放下文件,思绪从无趣的白纸黑字转移到他脸上,“洗澡的时候手沾到了水了吗?”听他这么问,萧瑾立马把手腕举起来,将干燥的绷带在萧珏脸上贴了一下,证明给他看,“没有湿……哥哥你看,还是干的。”萧珏捏着他的手腕低头去检查,萧瑾却突然注视着自己的伤口,小心翼翼地问道:“哥哥……为什么爸爸妈妈都没回来看我?他们是不是又在忙着工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