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凛看着眼前冒着热气的莲子羹,心里泛起暖意,自打从浮陵宫回来,他便觉得现在生活来之不易,所以他倍感珍惜。冷凉阁的所有人对他都如同亲人,有人予他暖衣热食,有人对他关怀备至,换做以前的他,想不都敢想,自己能有朝一日这般幸福的生活。
“阿凛,快吃啊,冷了就不好吃了。”羽浮见他傻愣着,便催促他吃饭,沈凛应了一声,便拿起勺子舀起汤羹送入口中,莲子已被蒸煮的软烂,舌尖一抿便化开了,月御细心的将莲心一一去除,所以吃起来并没有预想中的苦涩,荷叶熬制的汤汁清口沁神,一口下去似乎一天的疲惫都消失不见。
柳叙白见沈凛吃的开心,便笑着对月御说:“你这等手艺都够在云都开个酒楼了,何苦要在冷凉阁做谍者?”月御知道柳叙白在打趣她,所以便也坦言道:“阁主你就莫笑我了,我是怎么练就的这番手艺,他们不清楚,你还不清楚吗?”
柳叙白哑然失笑,此次洛川之行也让他更加珍惜与众人相处的时光,看着羽浮素尘沈凛他们在餐桌之上说说笑笑,心里对沈凛的担心也放下了不少,希望这孩子能一直这样快乐的生活下去吧。
趁着三人打闹之际,柳叙白刻意压低了声音询问月御:“在你的情报网中,可有游青砚的消息?”
月御思考了一下回答道:“他的身体并不适宜在其他场合露面,所以有关他的消息很少,大多还是在九阙城内的那些旧闻,这些旧闻的内容,阁主应该比我知道的更多。”
柳叙白想来也是,游青砚体弱多病,自然每日窝在南海别院里休养生息,抛头露面的场合肯定都避而远之,世面上又怎会有他的消息呢。正当柳叙白还在思索时,月御似是想起来了什么:“但是有一件事确实值得一说,听闻游青砚前些日子,身体情况急转直下,有病危之兆。”
病危?柳叙白纳闷,一个身负伤病的人,不在南海好生将养,竟千里迢迢赶回九阙城,“那凌师妹在信中可有提到他身体状况如何?”月御摇摇头,她这里已经没有更多的消息了,“阁主,你是在怀疑游青砚回九阙城是意有所图吗?”
“嗯,我虽然不了解我这位大师兄,但是在仅有的记忆中他不是个好事之人,为人更是温文尔雅,若是有紧急之事,飞鸢传书即可,何苦拖着病躯跋山涉水回九阙城,再加上这段时间发生的诸事,我总是觉得他此刻返回九阙城的时机不太对劲。”
柳叙白将自己的猜测告知了月御,如果游青砚不是对白玉京的安排有异议,那便是他有极为重要的事情需要当面告知。
事不宜迟,明日便激活传送阵返回九阙城,今日先让大家都休息一下,柳叙白心想,何况他也需要点时间将自己亏损的灵气补足,动用那个力量太多,身体明显有点吃不消,想到这里,他便将碗内残羹一饮而尽。
回到房间,柳叙白将外衣脱下,检查的自己身上刚刚愈合的伤口,好在金羽翎这种兵刃极薄,虽穿透了身体,但是形成的伤口细而窄,只要包扎得当便不会一直出血,他一边给伤口敷上药,一边将绷带按压住伤处。
他心中有些惋惜自己那件千丝缭绫制成的衣服,自打沈凛出现后,他的衣服似乎都只能穿一次就得扔掉。
“琅環君,你休息了吗?”门外传来沈凛的声音,柳叙白迅速合衣起身,将还未缠绕好的白布绷带放置一旁,“还没有,寒濯有事?”柳叙白打开门,沈凛见他还没睡,便走了进来。
“琅環君今日因为护我受了伤,我想着来替你换药。”沈凛面露惭愧之色,柳叙白不想让沈凛内疚,所以便依着他“刚好,为师一人换药不方便,你且来助我吧。”
沈凛听到柳叙白没有拒绝,于是开心的走过去,帮柳叙白将微合的里衣褪下一半,白皙光洁的肩膀和紧实有质的胸膛一览无余,看着柳叙白清晰的锁骨线条令沈凛不由得脸颊一红,见沈凛迟疑,柳叙白打量着自己,难道这孩子看到自己的伤口又多心了?
“药我已敷好,你且帮为师包扎一下便可。”
听到柳叙白的声音,沈凛马上反应了过来,应了声好,便从一旁拿起绷带帮他包扎,手指时不时触碰到柳叙白的肌肤,温热的体温让沈凛不由的心跳加速,他飞快的将绷带缠绕好,替柳叙白将里衣披上,他不经意的扫了一眼柳叙白绷带下时隐时现的肌肉线条,脸颊更加滚烫。
柳叙白看着沈凛一反常态的表现,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孩子怎么怪怪的,他看到沈凛一直低着头,还以为他又开始自责了,于是出声道:“没事了,都过去了。”
沈凛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在这个时候有这种反应,他并不是第一次见男人半裸的肉体,但是当对方是柳叙白的时候,他总会莫名的产生奇怪悸动,心跳似乎不由自己控制,他心中期望着可以多看几眼,亦有冲动想要去触摸。
“还疼吗?”沈凛出声询问,他指间轻轻抚摸着柳叙白绷带下的伤口,心中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柳叙白摇摇头,他虽然发觉了沈凛有些反常,但是也没多心,便道:“不疼了。”
这场景像极了少女在心疼青梅竹马的受伤郎君时的状态,莫名暧昧的气氛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柳叙白被这突如其来的氛围搞得有些哭笑不得,他想说点什么,但是总感觉说什么好像都不太对,于是生硬的将话题转移开。
“明日回九阙城,你随我去见一见游青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