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眠讲述起了之前的经过,年少时他原本是随来凌绝顶观礼,但是因姑射皇储之争,风眠遭人陷害,误打误撞的进入了迷渊阵心,继而去到了魔宗的幽明天,后来便遇到了沈凛。
与沈凛在竹林茅舍中生活了一段时日,但很快便被黑袍人察觉了踪迹,他逃到阵心附近的时候,正巧遇到了来修复阵心的人马,便将他带出了幽明天,他也有想过回去救沈凛,但是无奈随着阵心复原,他无法重返魔宗,这也是风眠心中一直难以磨灭的痛。
能与旧友重逢,沈凛已欣慰无比,等从这里出去,他再与风眠好好叙旧,谁料风眠突然卖起了关子,“寒濯君可知,当年救我的人是谁?”
“是谁?”沈凛追问。
“是琅環君。”风眠回答。
这个回答在沈凛的意料之内,风眠故弄玄虚的样子让他第一时间便想到柳叙白,当风眠将他的名字说出口的时候,他心里便涌现起一股强烈的感激之情,柳叙白在无意之间替他救回了自己的知己好友,这算是弥补了他一个重大的遗憾。
不知不觉间,二人走到了一个洞窟之前,此刻洞窟附近已被黑色的魔气团团围住,在魔气的影响下,沈凛感知到周围潜伏的怨灵都在缓慢向此地靠近,风眠将御天弓攥在手中,以防怨灵突袭。
这魔气太浓重了,难道是阵心又出了问题?
风眠曾经见过这样的场面,所以可以第一时间判断出问题所在,正当风眠还在忧心阵心的时候,沈凛突然皱起眉头,因为他在灵动感知的时候发现了异常,除了了四周蠢蠢欲动的孽物外,竟还有一个人的存在。
“风眠君,戒备!”沈凛提醒道,因为这个人身上的气息显然不是仙门弟子的灵气,而是与这周遭一致的魔气,这个人的靠近便意味着阴谋的终场即将来临。
“怎么?沈师侄不欢迎我?”这声音沈凛一听便知是“游青砚”,原本积压的怒气立刻点燃了他,随着那人人影显现,沈凛横眉立目道:“从游师伯的身体里滚出去。”
“啊呀,连这个你都知道,当真是小瞧了你。”对方这话看似称赞实则讥讽,沈凛一想到他害柳叙白受伤就愤恨倍增,于是也出言嘲讽道:“藏于他人皮下不敢露真容,阁下竟这般见不得人?”
对方哂笑一声,但并没有要从游青砚身体中出去的意思,毕竟只要披着这身皮,任谁都不敢妄动,“沈师侄还是担心担心自己的处境吧。”随着他的话音,地面开始发生剧烈的颤动。
风眠一刻也不敢放松,手中御天弓已拉满,原本空着的弓臂与弓弦之间显现出一根灵气化形的羽箭,他左眼微眯右眼死盯着“游青砚”,他若有一丝动作,风眠的追影箭便会脱手而出。
这时在“游青砚”的身后突然四道长而高的身影破土而出,沈凛定睛一看,竟是四条类龙的生物,之所以说类龙是因为他们虽有龙一样的体态,但浑身上下都是黑紫色的棘状鳞片,颈部四周长有伞状的领圈皮膜,口中则是如蟒蛇一般的信子。
“是阗殛鬃蛟!”风眠惊呼,这种上古魔物不是早灭绝了吗?沈凛自然也是听过这个名词,恐怕整个深泽迷渊的怨灵加起来,都不及一条阗殛鬃蛟的攻击力强,更可怕的是,现在他们面对的是四只。
“沈师侄加上这位姑射的小友,可有把握全身而退?”“游青砚”大笑道,他眉目一转又附一句“当然沈师侄还有一个选择,就是和我走,我保证这为小友可以平安离开。”
沈凛与风眠相视一笑,以他们两个的性格怎么可能就此罢手任人宰割,更何况沈凛的杀意早已难耐,他今日必要“游青砚”付出代价,随着风眠的破弦之音,追影箭便冲着“游青砚”飞去,“游青砚”闪身一躲,追影箭便落了空。
借着这个空挡,沈凛提剑飞身向“游青砚”劈去,只听“铛”的一声,沧渊剑直直撞在一对利刃之上,这便是柳叙白之前提起过得“游青砚”的趁手兵器——重楼双刃。
与此同时,阗殛鬃蛟也发起了进攻,风眠唤出羽翼,他反手搭弓,三支追影箭立刻离弦而出,一只阗殛鬃蛟被追影箭射中后显然疼痛不已,发出一声长而尖的嘶吼,
随即抖腾了一下伞状的领圈,炽黄的竖瞳锁定了游移在空中的风眠,口中开始凝聚起一道紫色的瘴气毒球,其他三只也纷纷效仿,风眠羽翅扑扇,翻转着躲避瘴气毒球的攻击。
“沈师侄,你猜猜,这位小友能与他们过几个回合?”“游青砚”话语轻松,仿佛知道自己胜券在握,他将手中的一把刀刃收起,只持单刀,嘲讽之意不言而喻,刀背横于小臂,呈备战之式,随着沈凛的飞剑而至,重楼刃打旋一挡便将飞剑都弹了回来,沈凛足下借飞剑滞空之力,扶摇而起,指诀一道五雷方临。
“游青砚”不换不忙的抬手一展,凭空幻化出一道冰封的平面,遮挡与头顶之上,青雷震震却没有将那冰面破开,原本在一旁攻击风眠的阗殛鬃蛟也被引雷诀波及,继而调转了攻击对象向沈凛扑来,一时间沈凛有些应接不暇。
风眠见此连发数道飞箭,试图重新吸引火力,但阗殛鬃蛟似乎是受了“游青砚”的控制,虽然承受了风眠数箭但却没有丝毫要回击的意思,反而一直攻向与“游青砚”缠斗的沈凛。
再这么下去迟早要被耗死,沈凛心道,经过一番打斗,他的灵力消耗过大,灵心道骨已有些吃不消,真元灵力也开始渐渐亏损,他挥剑将一个迎面的瘴气毒球劈散,心里回想起宛郁蓝城那日在九阙城与他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