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说了这些吗?”将离问道,如果柳叙白没有和沈凛说起魔宗的事情,自己是不敢多说一句的,毕竟这个分寸他无法拿捏。沈凛点点头,刚才正是说到这里,柳叙白的情绪就失了控,他抬眸对将离说道:“将离,我想问……”
“如果他没开口,我什么都不能说。”将离直接将沈凛的问题挡了回去,他不想搅合在二人的事情中,毕竟他们俩的关系太复杂了,自己一个局外人都觉得乱。
“我想帮他。”沈凛坚定的说道,“我想帮他查清楚,究竟是谁导致了神魔灾变。”他在消化了那些信息后,脑子里第一个闪出的就是这个念头,只有查明事情的真相,柳叙白才能放下曾经重新开始,不然这些事情会一直如噩梦一样缠绕着他。
将离没说话而是望了沈凛一眼,柳叙白真正伤心难过的,可不只是神庭的那档子事,整个故事中最重要的角色还没有登场。
这时柳叙白将门打开,看着门外沉默的两人,苦笑了一声,都是自己的原因弄他们连门都不赶进,于是歉意的说道“进来说话吧,我没事的。”沈凛见柳叙白出来,马上上去扶住他,一手揽在他的肩上一手托着柳叙白的手,缓缓陪着他进门。
柳叙白不想让这种压抑的气氛继续下去,于是对沈凛说道:“剩下的事情,晚些在同你讲。”沈凛连忙点头,他搀着柳叙白坐下,蹲下身将方才披在他身上的外衣的衣带轻轻系好,这种贴心的举动,让将离再一次的觉着自己是不是有些碍眼。
真当我是空气吗?将离心想,每一次只要他们师徒二人在他眼前,自己就别扭的要死,要不是柳叙白失了原本的灵心道骨,需要自己保护,他真的是一点也不想淌这趟浑水,将离恨不得现在就把柳叙白扔回神州去。无意间,将离瞥到了柳叙白手腕上的淤紫,下意识的将眼神向上抬了一抬,只见他脖颈处红梅缀点,便知道这两日,他一定是沈凛鬼混了。
“我说呢,琅環君一出门就再没回来,原来是在灯会玩的乐不思蜀啊。”将离必须将这心中的窝囊气舒一舒,于是找了柳叙白做发泄对象。
柳叙白知道将离看到了什么,他和沈凛的事也无需瞒他,便坦然一笑:“知道就好。”这话轻描淡写,却让将离更憋屈了。将离索性也将平时的架子放下,指着柳叙白笑骂道:“你好歹也是九阙城鼎鼎有名的仙师,和徒弟厮混在一块像话吗?”
“那下次麻烦将你来的再及时一点,若是能刚好撞到,再骂我道德沦丧也不迟。”柳叙白看着气急败坏的将离,一时间也起了逗他的兴致。
“谁要看你们师徒恩爱啊?你不要脸我还要呢!”将离没好气的说道,魔宗虽然不像神州对这方面忌讳,但是他和沈凛实在是太惹眼,尤其是在自己面前完全不避讳,还真是没把自己当外人。
沈凛在一旁看着二人斗嘴,原本心中郁结的情绪也舒缓了下来,毕竟现在这种情况下,也只有将离能陪柳叙白说笑一番了,“我去将琅環君之前的换洗衣服取来,你们慢聊。”说完他便出了门。待沈凛的脚步声渐远后,柳叙白笑意逐渐敛起,“你这个时候来这里,该不是专程来调笑我的吧?”
“我有那么无聊吗?”将离白了他一眼,然后换了一副正式的语调又道:“代尊使口谕,让我告诉你,游青砚的身体并不是由魔宗在操控,他会依约将他送回九阙城,但是时间不是现在。”
“看来他没有和神域那边的人谈好条件啊。”柳叙白冷哼道,他想要回游青砚一是因为他是九阙城的人,二是想借此打乱魔宗与神域的合作,毕竟这个筹码看起来对魔宗虽然无足轻重,但是对神域来说很有可能暴露隐藏在幕后的人的身份。
“不知道,代尊使只说了这些,但我估计他应该没有欺瞒,因为并没有在魔宫见过游青砚。”将离耸耸肩,一脸无辜之态。
等等,如果说商瓷和神域没有谈拢,那他还有一种选择,就是直接将沈凛带走,柳叙白拍案而起,他还是算漏了魔宗的计划,他不该让沈凛离开他的视线,这样等于给了商瓷机会。将离不知道柳叙白发生了什么,看他着急忙慌夺门而出的样子,便知事情有了变数,立刻跟在他身后出了门。
待柳叙白和将离赶到楼下的时候,一楼的大堂已经狼藉一片,桌椅尽数碎裂,食客们也伤亡数名,显然刚刚再次发生过一场恶战,而那件缭纱白衣正安静的躺在门口的地面上,柳叙白将它捡起攥在手中。
“将离,送我去荧惑魔宫。”柳叙白眼神冷了下,话语也寒彻透骨,手中渐渐浮现出望舒弓的形状,将离立刻将他拉住,再次警告道:“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你不能再用天尊的本源之力了。”
柳叙白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将离一时也被他的眼神吓到,原本想要劝说的话也堵在了口中,他知道沈凛对柳叙白的重要性,他也没有想到商瓷惊呼出此下策,直接将沈凛掳走,“送我,去荧惑魔宫。”柳叙白一字一顿,话语里的坚决令将离不敢再犹豫,因为将离知道,如果要是不带柳叙白去,柳叙白的很有可能借望舒弓之力直接将荧惑魔宫夷为平地。
将离带着柳叙白骑马匆匆赶到荧惑魔宫的时候,宫门外的魔甲军已经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看来商瓷早知道他们会来,所以已经做好防备之策。
柳叙白将手中缰绳狠狠一拉,马儿立刻扬蹄嘶鸣,意欲突围,将离见此立刻横马挡在柳叙白身前,生怕柳叙白动了杀意,他对着魔甲军的说道:“吾乃圣君将离,有要事求见代尊使,速速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