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尊使说了,今日荧惑魔宫不见客,圣君请回吧。”魔甲军中的一个甲兵淡淡说道,这冷漠的回答让原本就怒火中烧的柳叙白瞬间爆发,他冷冷的盯着那个甲兵道:“我只说一次,让开。”柳叙白虽从不滥杀无辜,但沈凛性命堪忧,他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声音中的威慑不言而喻。
“恕难从命。”魔甲军接到的是死守荧惑魔宫的指令,所以半步也退不得,若今日魔宫失守,他们也活不了,只得站在原地持刀列阵,将柳叙白与将离团团围住。
柳叙白见对方誓死与自己抗争到底,便也不再多话,手中望舒弓闪现出耀眼的光辉,白色的箭瞬间凝落成型,正当他准备引弓射箭时,身边突然响起一阵掌声,“不亏是柳仙师,单枪匹马就敢来闯宫。”
魔甲军向两边散开,一个身着重甲的人出现在了柳叙白面前,此人身高八尺,虎背熊腰,剑眉圆目,一看便是位武将,想来应该是魔甲军的首脑,那人冲着将离行了一个抱拳礼,然后略带嘲讽之意的说道:“将离圣君你若留在此处,他人还以为你对魔宗存有二心。”
柳叙白也知道将离再次肯定处处掣肘,所以他翻身下马,悄声对他说“你先走,这里留我一人便可。”将离闻言进退两难,他不能出手帮柳叙白,也不能眼睁睁看他耗尽灵力而死,见他迟疑,柳叙白立刻搭弓对着他射了一箭,羽箭擦着他的手臂而过,留下一条清晰的血痕。
“还不快滚。”柳叙白凝眉怒斥道,将离知道他这一箭是为了让自己摆脱困局,并没有真的要自己命的意思,他叹了口气,调转方向策马而去。
“柳仙师既然要闯宫,要先过我迟人枭这关。”迟人枭说着,便将手中的双斧亮出,弓步侧身,一斧持前,一斧抗肩,柳叙白冷哼一声道:“你还不够资格,商瓷若是不愿出来相见,那我就毁了这荧惑魔宫!”迟人枭见柳叙白如此狂妄,立刻持斧向他攻来,前手佯装横劈,待柳叙白向后闪避之时,后手旋斧轮圆砍来,柳叙白腾空一跃,迟人枭的攻击便落了空。
柳叙白没有功夫和他纠缠,他知道商瓷的意图,迟人枭也好魔甲军也罢,都是在拖延他的时间,于是他将望舒弓拉满,单手搭弓,冲着迟人枭就是一箭,迟人枭掷出一斧相迎,箭尖与斧面相撞,擦出巨大的波动,身边的魔甲军被震的身形不稳,稀里哗啦的躺倒一片,而迟人枭的斧面也在这一击下出现了裂痕,而这一击柳叙白只是动用了一成功力。
斧柄末端有锁链相连,迟人枭轻轻一拉,单斧便又重新回到他的手中,他将双斧斧柄向下合并,“果真厉害。”迟人枭赞道,他很久没有遇上如此强敌,柳叙白的出现让他莫名有些兴奋,但是柳叙白却依旧冷峻的说道:“再不让开,就跟着一起陪葬吧。”
尽管将离多次提醒,柳叙白还是没有听劝,固执的使用了天尊本源的力量,他凝力成箭,先是对着魔宫的方向反手搭弓射出一箭,羽箭即出,待弓弦翻转至手侧,他左手将望舒弓抛至右手,继而呈反身背弓式,借肩臂之力将弓拉开,冲着烛龙殿的方向再出一箭,遂而右手将弓插立于地面,回转身形,单腿飞踢将弓弦拉出一个不可思议的满圆,随着他将腿收回,衣袍飘动之间,一支蓄满灵力的箭矢应声飞出。
三箭连发威力巨大,前两箭已让烛龙殿遭受重创,发出了巨大震动,荡起一片烟尘,宫殿开始逐渐下沉坍塌,而最后一箭的威力远不止于此,迟人枭也感觉到了柳叙白力量的压迫,只得使出保命绝招,正反双斧立在身方,一拍心口,双眼血丝满布,气涌翻腾喷出一口胆黄色的血液于斧上,左手呈标指状,点在右手手三里穴,指间一路滑向风池、檀中,气劲已满,他将合并的正反双斧抛出,形成圆面抵挡在身前。
尽管迟人枭全力抵挡,但却还是被羽箭微弱的余波震碎了半条臂膀,而在之前列阵整齐的魔甲军尽数灰飞烟灭,烛龙殿在轰鸣声中倒塌,柳叙白这一次可谓是拼尽了全力,沈凛那颗灵心道骨在他体内已经呈力竭之态。
“诶呀,柳仙师好大的火气。”商瓷的声音终于出现在了柳叙白的耳边,果然只有这种动静,才能引得这条老狐狸现身。
“沈凛在哪?”柳叙白盯着商瓷咬牙切齿道。
孽债已至
“柳仙师这话问的好生奇怪,沈公子不是一直同你在一起吗?”商瓷面露疑惑,但那表情虚假的令人反胃,莹莹笑意之中尽显得意之色。
“我要见沈凛。”柳叙白没有与商瓷多言,他知道这个人巧言善辩,说的越多,沈凛就越危险,商瓷看了一眼杀气腾腾的柳叙白嗤笑一声:“沈公子不在我这里,这点信用商瓷还是有的,既然答应给柳仙师三日,那我们必不会去打扰。”
“在魔宗境内,除了荧惑魔宫,谁还能有这么大能耐在光天化日之下将人劫走?”柳叙白知道商瓷没有那么容易对付,掳走沈凛如果不是魔宫的决定,那便是他授意神域的人插手此事,商瓷不可能一无所知。
“柳仙师,这世间神通广大的人何其之多,若将在魔宗地界失踪的人全算在我头上,是不是有些不合理?”商瓷微微蹙眉,脸上有了一些愠怒之意。柳叙白不再压制自己的真元灵气,双眼的白金之色渐染,他冷冷陈词道“代尊使若是不愿告知,那今日,魔宗恐怕要因失了首脑而内乱不止了。”
“柳仙师的能耐我还是知道的,魔宗也无意与仙师为敌,沈公子的下落商瓷实在不便透露。”商瓷揉着太阳穴做苦恼之状,“最近的事情真是多的令人烦扰,听说幽明天附近总有些不知名宵小出没,我还得赶去处理,柳仙师,少陪了。”说完便拂袖而去,迟人枭见商瓷没有对柳叙白做任何发落,只能跟在他的身后问道:“代尊使,就这样放了他?”说完还不忘恶狠狠的瞪了柳叙白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