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你想的那么好,”柳叙白低声说道。
“琅環君好不好我心情清楚。”沈凛沉声答道,他借着醉意,便放开了自己一直以来的道德束缚,对着怀中之人又道。
“我知道说这样的话不应该,琅環君同我是师徒,但是我不想我们仅仅的师徒,你可以拒绝我,但是不能拒绝我对你的关心。”
“我知道这样很冒犯,我也并不知道琅環君介不介意我是男子,但是我……就是想把心意告诉你。”
“我……真的很喜欢琅環君。”
这突然的告白让柳叙白全身如触电般痉挛起来,果如他所想,沈凛是喜欢上自己了。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是你师尊,你怎么能……”
“我不管,你是什么身份都不妨碍我喜欢你。”沈凛倔强的说道,声音里还有几分赌气,像是不满柳叙白的回答。
“琅環君,别走,陪我好不好?”
“我只有你了……”
沈凛的声音里充满了央求,柳叙白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看着沈凛,静默着,心里却砰砰直跳,虽然才说服自己要将沈凛当做一个独立的人来看,但是此刻,他却只想着应下沈凛的请求。
千言万语堵在喉间却发不出声,柳叙白的眼底湿红一片,他咬了咬下唇,像是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
沈凛作为那个人的一部分,他根本无法抵抗,尤其在说出这样的话之后,他更是将他曾经的情感全数逼了出来,这破功后的松弛感,却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也许,这一次会不一样。
也许,这是老天给他的第二次机会?
也许,这一次他能做的更多,至少现在,他有能力保护沈凛不再受伤害。
“谢谢你喜欢我,寒濯。”柳叙白伸出手臂轻轻的抱住沈凛,将头埋入沈凛的脖颈间,算是回应他的拥抱。
只身赴会
得到了柳叙白的反馈,沈凛一直悬着的心也终于落下,他原本只是一时脑热借着酒意才做了如此鲁莽的决定,他在赌,赌这些年柳叙白待他是真心,赌柳叙白的心中亦有他的一席之地。
他自己何尝不是饱受苦难,加上自己身为魔宗本就会被其他人另眼相看,在他最绝望之时,柳叙白曾予他生的希望,也小心翼翼的护着他直到今日,反之即便柳叙白恶贯满盈,也应该得到一次救赎。
沈凛不知道自己是在何时睡去,但记得柳叙白似乎就这样一直躺在他的身边未曾离开,一如从前那样,整夜与他相伴。
待沈凛醒来之时,柳叙白已经不在身边,他望着窗外明媚的阳光,恍如隔世,桃花酿不愧是宛郁蓝城珍藏的好酒,酒醒之后并没有预想中的头痛脑热,反而因为睡得踏实清醒异常。
他四下寻找柳叙白的身影,但柳叙白并不在房内,如此空荡的房间他开始有些怀疑,昨晚自己是不是喝多了产生了幻觉。
恍惚间,他依稀回忆起昨夜似乎与柳叙白说了很多肺腑之言,柳叙白也没有因他的莽撞而怪罪,但是今日醒来不见柳叙白,他心中还是有些没底。
但他现在确确实实是身在柳叙白的房内,这足以证明,昨夜的事情并非梦境。
就在这时,门板轻轻被人推开,对方的动作轻缓,似乎怕这开门声会让吵醒里面的人,来人正是柳叙白,他看到沈凛已经坐在床头,便将手中的汤碗放在桌案之上。
“月御亲自下厨给你做的醒酒汤,趁热喝了吧。”柳叙白轻言慢语没有丝毫情感,这让沈凛更有些不确定昨晚发生的一切,他原本想开口询问,但却被柳叙白以严厉的口吻打断“还坐着不动?难道指望为师亲手喂你不成?”
沈凛闻言马上从床榻上下来,坐在竹凳上乖乖捧起了汤碗,汤汁入喉,口中的干涩立刻的到缓解,柳叙白看着沈凛慌乱的模样,终还是没有憋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但见柳叙白这般,沈凛更是手足无措,他眨巴的双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柳叙白也无意继续捉弄沈凛便出言道:“好了不逗你了,今日为师得去苍羽峰教习,你就在清规峰自行练准备宸箓集议的试炼吧。”
说完,他便起身准备离开,沈凛似乎还有点没有反应过来,趁着柳叙白还没走,他轻声询问:“琅環君,你……”
柳叙白知道他想说什么,没等他问完便马上接话“你昨夜对为师说的话,为师已铭记于心,你好生准备宸箓集议,莫要让为师失望。”然后便阔步离去。
昨夜的话?沈凛琢磨了片刻,他此时才能确信昨天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发生过的,想到这里原本摇摆不定的心立刻踏实了下来,不是做梦,他没有做梦,他真的与柳叙白说明了心意,柳叙白也并没有因此而讨厌自己。
他也喜欢自己??
足够了,这就足够了。
既是柳叙白希望他好好备战宸箓集议,那自己便不能辜负他的期望,沈凛将汤碗放置一旁,在柳叙白的房间洗漱了一番,便拿着沧渊剑去了太虚剑坪。
太虚剑坪上已有一些新入门的弟子在练习剑法,因为沈凛的来的比较迟,所以便在角落找了一席之地研究柳叙白昨日教他的剑诀。
沧渊剑虽然与自己心意相通,但调动飞剑之时总会有些灵力滞泄,不能像柳叙白那样完整使出一整套剑诀,沈凛查看着体内的灵心道骨,看来还是资历不足,柳叙白可以在自己心神郁结时都可轻松完成,自己拼尽所有真元灵气尚且只能做到一半,他与柳叙白之间还是有非常大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