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中他也这么做了,他挪到傅时昱身旁,脑袋紧挨着傅时昱,一条胳膊还搭住了傅时昱的腿,仿佛傅时昱是一个巨大的抱枕。
抱枕本人任由他动作,不仅没有躲开,还好心地拍抚他的背、哄他睡觉。
就这样过了很久,姜缈终于被哄睡着了。
长时间释放信息素令傅时昱有些疲倦,他低头捏了捏眉心,确认姜缈脸上的潮红渐渐褪去,呼吸也恢复均匀绵长,这才停止释放信息素,小心抱起姜缈放回枕头上,替他盖好被子。
起身离开前,傅时昱瞥到一旁的电脑,脚步顿住。
——姜缈似乎说过,有一项作业没有做完。
乱动别人的电脑是不好的行为……傅时昱犹豫了一会儿,把电脑打开,屏幕亮起来,乱七八糟的桌面中间放着一个名叫“急急急急急宗美essay!”的文档。
五个急,看来真的很急。
傅时昱点开文档,姜缈只写了开头两三百字。傅时昱看了一眼,大致明白了这篇文章要写什么。
他抱着电脑坐下,开始替姜缈做作业。
夜深人静,床上的oga已然酣睡,房间里只剩敲打键盘的轻微声响,还有姜缈偶尔翻身的窸窣。
认真做作业的傅时昱短暂忽略了空气中漂浮的信息素,敲下最后一行字关闭文档,时间已不知不觉过了零点。
还好,姜缈没有再出现发热期的症状。
傅时昱摘下眼镜,长舒一口气。
毕业十余年后,他竟然又体验了一次深夜赶作业。
傅时昱把电脑放回到姜缈床头。防止姜缈后半夜发热期不舒服,他又释放出许多安抚信息素,然后轻手轻脚离开姜缈的房间。
第二天早上,姜缈在对自己作业的惦记中醒来,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找电脑看时间。
ddl是今天中午十二点,他原本打算昨晚熬夜写作业,没想到不小心睡着,一睁眼就是现在。
姜缈看了眼屏幕右上角的时间,尖叫一声捂脸哀嚎:“九点!?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
还剩三小时,真的完蛋了!
他一边念着“完蛋了”一边怀着赴死的心情点开文档,与他记忆中的一片空白不同,屏幕上出现密密麻麻一整页整齐的宋体字。
姜缈愣住。
他昨晚,明明睡着了啊……
难道是梦游写的?
发热期有梦游的副作用吗?
姜缈将信将疑地拖着光标翻到下一页,又是一整页密密麻麻的宋体字。
他的作业,好像真的做完了。
姜缈愣了一会儿,“啪”合上电脑,猛地回身从枕头旁边把毛绒兔子和毛绒小狗抓过来。问兔子:“是不是你写的!”又问小狗:“是不是你写的!”
一兔一狗都不回答。
“不是你写的,不是你写的,也不是我写的,难道是鬼写的?!”
等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