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墙之隔的楼下书房,傅时昱在处理一项紧急工作,召集公司高层开线上会议。
除非开会或需要不断打电话交流,傅时昱现在很少自己一个人在书房办公,而更愿意上楼和姜缈待在一起。这与他过去二十年的习惯完全相悖,以前他无论做什么都习惯自己一个人。
外面的天黑沉沉的,不过才八点多,看起来却像深夜。傅时昱开完会,看了眼时间,桌上的固定电话忽然叮铃铃响起来。他放下手机,接起电话:“喂?”
听筒里传出何叔的声音,语气似乎有些为难和犹豫:“先生,姜家的车到门外,要给开门吗?”
“姜家?”
“是。只有姜言少爷一个人和司机,司机说姜言少爷身体不舒服,姜先生和姜夫人不在家,只能送到这来了。”
身体不舒服……傅时昱微微蹙起眉头,想了想,说:“开门吧。”
沉重的大门在雨夜中缓缓打开,一辆黑色轿车开进来,车灯照亮庭院,在玻璃窗上投下一团暖色的光晕。
傅时昱离开书房走到客厅,司机刚好搀着人进来,伴随着雨夜潮气一起的是一股浓郁的oga信息素,连站在门口等候的何叔都不由得往后避了避,整个客厅转瞬间被陌生而馥郁的白山茶味占据。
傅时昱目光微暗,站在原地没有动。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傅时昱掏出手机,按下接听:“喂?”
来电的是秦薇:“喂,时昱啊……小言到你那儿了吗?他今天在学校突然发热,我和庭松刚好不在家,实在没办法只能让司机把他先送到你那儿去了,麻烦你替我们照顾一下……”
秦薇说话的时候,姜言已经被司机扶进客厅。他看起来完全是神志不清的状态,整个人像一只奄奄一息的软体动物,四肢和头低垂着,露在外面的皮肤呈现一种熟透般的潮红。
何叔显然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状况,一面手足无措地帮忙搀扶姜言,一面慌乱而担忧地望向傅时昱,用眼神向傅时昱求助。
傅时昱放下手机,眉头皱得愈深。
“先生……”
“先扶到沙发上。”
“是。”
成熟oga的发热期和家里那只小绿香蕉的发热期天差地别,像易感期的alpha一样,信息素带着强烈的攻击性和占有欲,不过一会儿便占据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争先恐后涌向傅时昱。
傅时昱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盯着姜言,神情漠然,仿佛二人之间80的匹配度完全不起作用。
司机把人送到便离开了,偌大的客厅只剩傅时昱和何叔,还有躺在沙发上呼吸沉重的oga。
何叔小心翼翼地问:“先生,您还好么?……现在怎么办?”
傅时昱没有回答何叔的问题,而是盯着姜言看了一会儿,问:“这种事你见得比我多,你觉得,这是什么意思?”
“我……”何叔不敢贸然回答,仔细斟酌之后,说,“我觉得,应该就是您想的那种意思。”
傅时昱很轻地嗤笑了声,唇角勾起一个冷淡的弧度:“这下好了,装不熟装出问题了。”
何叔面露难色:“这也不能怪您和太太……毕竟谁也想不到他们会有这种举动。这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