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昱睁开眼睛,对上毛绒兔子那张人畜无害的圆脸。
兔子的眼睛圆溜溜的,有点像姜缈,又没有姜缈那样灵动。
傅时昱抬手,戳戳兔子的鼻尖,问:“他有对你说过我的坏话么?”
毛绒兔子不回答,傅时昱笑笑,说:“一定有。”
房间里安静得能听到窗外隐约的风声。阳光从窗帘缝隙洒进来,刚好将一条光斑照在兔子身上。
安静了很久,傅时昱垂下眼睫,又问:“那他,有说过我别的么?”
兔子依旧不回答。
不要走了。
傍晚时分,姜缈从学校回来,一进门习惯性地要上楼,走到楼梯想起来,傅时昱在楼上,他今天不可以上去。
姜缈垂头丧气地又退回来,刚好何叔路过,他叫住何叔,问:“傅时昱今天一天都没有下楼么?”
何叔回答:“是的,先生一直在楼上。”
“哦……”
真是耐得住寂寞啊……
姜缈打心眼里佩服易感期的alpha,要是让他一整天待在小房间里,他一定待不住。
不可以上楼回自己房间,姜缈只能提着书包到何叔给他准备的新房间,推开门,陌生的家具和装潢,让他恍然有种第一天来傅时昱家的错觉。
一晃三个月,姜缈还记得那天自己是怎样的心情,——被父母送去与一个大自己十多岁的alpha联姻,同时被告知自己不是亲生的而是领养,姜缈几乎觉得人生无望,前途尽是阴暗。
可后来发现,事情没有那么糟,他现在还好好活着,偶尔有一点小烦恼,大部分时候都开开心心。
姜缈走进房间,一个“大”字扑到床上。
就当自己在旅行住酒店好了。傅时昱易感期的时间,刚好够他度一个假。
——这样的心态勉强维持到晚上睡觉前,姜缈便忍不住了。
他习惯了每晚伴随着傅时昱的信息素入睡,这些天来,傅时昱的信息素已经变成他的安神剂,比任何玩偶或助眠的音乐、香薰都好用。
他闻不到傅时昱的信息素,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样都觉得不舒服。
更可恶的是,他的毛绒兔子和毛绒小狗也被傅时昱霸占了,可恶的alpha把他扫地出门,连孩子也不给他留一个!
姜缈越想越咬牙切齿,从床上坐起来,盯着对面的空白墙壁,半晌,又窝囊地躺回去。
他对易感期的alpha到底存有一丝畏惧,心里估量了一下要是自己上去抢孩子,有几成把握战胜傅时昱。
0。
姜缈把手机从枕头下面掏出来,给傅时昱发消息:“你睡了吗?”
傅时昱回:“还没有。”
“你要替我照顾好呆呆和小白哦。”
手机安静了一会儿,弹出一条消息:“呆呆我知道,是那只毛绒狗。小白是,毛绒兔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