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少爷冷笑,你等我自由的。于是边缓慢的蹭,那样东西在他腰间别着,原以为那小玩意就是个摆设了,现在看来要逃跑还真的靠它。终于靠近了的时候,顾少爷咬着牙,把身子往下弓,火苗烤的脸上跟烧着了一样,但是不这样就烧不断绳子,顾少爷觉得现在绳子没着衣服快着了,那大汉猛的一回头正看见顾少爷正在烧绳子,顿时大喊一声冲过来,顾少爷用力一挣那已经烤断了一半的绳子竟然真的被绷开,顾少爷双手虽然一时麻痹,但是还是迅速充血,伸手从腰间掏出那个小玩意对着那大汉的脑袋。
那小玩意大汉还是认得的,洋枪。老大手上就有一把,只是大过这个,今天又从那些当差的大官手里要了几把,更大一些,这个小的虽然不禁看估计也能一下子轰了自己的脑袋。
顾少爷小心翼翼的拿着拿枪对着那大汉,另一个大汉想扑过来,被顾少爷凌厉的眼神所镇住,他们多少还是畏惧这种会使洋枪的人。顾少爷放低声音:“绑了多少人,你们当家的也不知道,我和你们做笔生意,现在放了我,我也绝不出卖两位。”
大汉的注意力似乎全在那把手枪上,对于顾少爷的提议也没有回答,也大概根本没听懂。顾少爷顶着他慢慢的往洞口探了一下头,火把都在很远的地方,看这样他们这些达官贵人真的很让那些强盗看不起,顾少爷左右看了一下,树上拴着好几匹马。
大汉还是没有反应,顾少爷对着他的腿踢了一下:“从哪下去最近?说!”
大汉伸手往东面指了一下,顾少爷对另一个说:“你去把马给我牵来,快点,就最近的那匹。”
马被牵来,顾少爷腾出一只手,把怀里准备捐款的银票掏出来:“兄弟放我一马,相信兄弟都是顶天立地的好汉,我顾某今天得罪兄弟迫不得已,但决不食言。这些留给兄弟压惊。”说话间,那利眉一扬,黑漆漆的眼睛被火光映的闪了两闪,樱唇一抿,竟看得那两个七尺大汉像中了符咒般,呆愣在原地。
顾少爷将银票往那山贼手里一塞,转身就跨上马背,手枪还攥在手里,几下就消失在夜色中。两个大汉吓得脸色苍白。手里的银票也掉在地上。远处的大群体还在喝酒作乐,一个大汉缓了一下,捡起地上的银票:“事情已经这样了,这十几号人,当家的也未必能一个一个点看,一会就接班了这事情就当是没有发生!”
另一个大汉看着银票似乎还有些胆怯:“当家的虽不知情,但是这几十双眼睛盯着……”
那大汉左右摆了一下脑袋,捡起一块大石头狠命的砸在树上,发出碰的一声,还捏着鼻子啊的一声惨叫。然后恶狠狠的走到洞里,对着瑟瑟发抖的其他人说:“那个小白脸想跑,还用个洋枪吓唬我,老子我是刀枪不入的,已经把他砸死了!若你们还有敢动这个心思的,就别怪我狠心了!”
顾少爷骑着马一路飞奔,他虽不知道回去的路,但这马上上下下不知道多少次应该没有问题,顾少爷很少骑马,屁股给颠的生疼。但是命更重要,也顾不得许多了。夜里山上奇冷,加上没有半点灯光,若是赶上树少些的地方还能被月亮晃得看见些,越往山下树木杂草越多,顾少爷又担心这荒山野岭里有猛兽出没,心里十分慌乱。
在说那山贼窝,因为干了大票于是喝酒吃肉庆贺,穆鲲半眯着眼睛,窝在老虎皮的椅子里看着山贼子们快活,蓦然就想到那张白嫩的脸蛋,还别说,真真是像被剥壳了的鸡蛋。食指同时感觉到那腻滑感更重了,怎么回子事呢?穆鲲半眯着眼睛,难道是想女人了?这山贼的日子虽然不愁吃喝但是还真没有什么别的调剂,这小城里也有暗门子,穆鲲不少去,还有个把相好的。照例说不应该看见个小潘安就心神不宁,可是就是跟吃了口饭噎着了一样,咽不下去,还卡着难受。
不知道是谁家的小少爷,真是个俊俏的。那红艳的嘴亲起来是什么味道?还有被那绫罗绸缎包裹着的身子不知道是不是和脸一样白?下面……穆鲲瞧了瞧手掌,那一把正包裹住那小子的下面,是个爷们的东西,不知道握手里是怎么样的。穆鲲想伸手也捋捋自己的,一捋不要紧,竟然直挺挺的站起来了,真真叫个小白脸子给撩拨起来了。
穆鲲没有兴致和下面的人喝酒庆祝了,他站起身来抖抖身上的落花生皮子,旁边的师爷就是那唯一在匪窝里还套着长衫的男人凑过来:“怎么的当家的?”
这男人叫窦仙开,之前是个算命先生兼带写书信,号称窦半仙。后来跟了穆鲲之后因为有些文化就替穆鲲出出主意,并写些勒索文书。算是唯一一个在寨子里不拿刀吃饭的人。穆鲲本想冲他摆摆手让他去吃喝不用管自己,但是心里一转又问道:“师爷,你说这卧山临海的,那白净的少爷是哪家的?”窦仙开之前就在山下面混生活,附近的富户也知道个八九不离十。
窦仙开摸摸自己快到脖领子的毛糙胡子:“当家的说的是哪个?”
也是,窦半仙怕山下的人认出来,基本都不参与绑票劫财的事儿。穆鲲摇了摇头:“算了,没什么。”
穆鲲心下惦记着,他本也不是磨磨唧唧的人,心里想要了自然没有放过的意思,于是躲开那些喝的大醉的弟兄,大踏步子往马圈处走。
顾少爷越跑心越慌,他说不上是什么时辰,但是黑漆漆的不见光,那马跑了一气,不知是倦了还是发现主人不对,慢慢的溜达起来。顾少爷在马侧摸了一把,没有发现鞭子,他不能用枪顶着马的脑袋,一来是这马不认,二则是打死了马恐怕他也要死在这荒山野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