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我用一把罢,我为你遮雨。”
太白金星一时不知作何反应,这是他第一次同仙子打交道,他怕他嘴笨说错什么话惹恼了她,便紧张的闭口不言,只是红着耳朵点头:“多谢仙子。”
雨滴啪嗒啪嗒砸在地上,伞下却一片清好。
云桃见两人只是共打一把伞,太白金星就羞红了耳朵,不禁更想逗弄他,她笑盈盈的,语气轻薄:“凑近了看,仙友容貌更盛。”
太白金星脚步都乱了方寸,耳朵红的快要滴出血来:“仙子莫要拿我取笑,我这般丑陋容貌实在当不得仙子如此夸赞。”
云桃轻笑一声,没再言语。
伞边的桃花铃悠悠荡荡,如同太白金星的心房一般不平静,满是涟漪。
太白金星是文官,平日公务是帮昊天处理一些杂事,事情大大小小都有,是昊天的得力助手,在这九重天上地位颇高,所以府邸也不远,很快便到了。
雨也停了,四方漫出灿烂天光。
云桃收了伞,太白金星礼貌躬身作揖:“谢过仙子,不知仙子如何称呼?”
云桃眉目含笑:“今晨玉帝陛下新赐我称号桃夭仙子,不过你叫我云桃就好。”
太白金星红着脸,微微点头:“原来是桃夭仙子,宴席间便听众仙家谈论夸赞玉阙宫的桃夭仙子化形后是这九重天上的第一美人,果然名不虚传。”
云桃勾唇轻笑,颇为自得。
她不说话,太白金星就冷了场,掩在袖子下的手微微攥紧又松开,不知该如何继续同她交谈,沉默了半晌,又躬身作揖,礼数周全:“今日谢过仙子,那仙子还请自便,小仙就先回府了。”
说完,他便转身往府邸里走去,面目懊恼,气自己嘴笨,为何不能讨仙子欢心。
谁知他刚走出去几步,身后就传来清脆好听的声音:“仙友若要谢我,何不邀请我进去喝杯茶?”
太白金星连忙转身望向云桃,怔愣一瞬后,面露欣喜,但仍旧极为克制:“仙子说的是,快快请进。”
云桃跟着他进了仙邸,莲池尾鱼,很是清净。
太白金星给她沏了上好的不知春,这茶长在玉蔽中,只取嫩芽,极为珍贵,是用仙泉水泡的,茶香袅袅。
云桃在现代也不是个有情调有品味的人,品不来茶,只觉得苦涩,没有果汁好喝,只喝了一口便放下了,眸子乌亮有神,目光灼灼地盯着太白金星看。
这般炙热的视线,太白金星招架不住,红着脸手慌脚乱地给自己倒了杯茶,借着喝茶遮掩羞涩。
云桃单手托腮,温声询问:“仙友,你觉得我这幅相貌如何?可能入你的眼?”
她语出惊人,太白金星一下子被茶水呛住了,掩袖咳个不停,面色通红。
云桃拿出帕子递给他,轻笑如银铃。
太白金星接过帕子,擦拭了一下唇瓣的水渍,神色颇为正经严肃:“仙子莫要同我玩笑,你这般颜色哪里容得小仙我这粗鄙之人来评判,仙子折煞我了。”
云桃微微挑了挑眉,语气似真似假:“你张口闭口容貌粗鄙,丑陋,可我瞧着你倒是好看,看着心生欢喜。”
“我一女子都这般直白,仙友你作何还遮遮掩掩的……”
太白金星难以置信地盯着云桃,神色流露出几分茫然,他直视她的眼睛,似乎想分辨出她唇瓣一张一合,吐出来的话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可云桃一双漂亮妩媚的桃花眸,眼底什么都没有,清澈如水,莹润见底,是他见过最纯净的眸子。
他分辨不出!
太白金星红着耳朵移开视线,不再看她,只是握着茶杯的手却攥得紧紧的,用了极大力气克制住自己的欣喜,以免失了理智和体面,自嘲道:“仙子莫要作弄我,我深知貌若无盐,配不上仙子的喜爱。”
云桃对他倒是极有耐心:“你若不信,我明日便去月老殿绑了你我二人的红线,如此你可信我了?”
她没诓人,这红线她确实是要绑的,但要绑的不只他太白金星一个人,这天庭上有头有脸,没婚配没恋人的俊美神仙她都要绑上,这么多丰神俊秀的神仙都对她单箭头,为了求得她爱慕打的头破血流,那真是做梦都能笑醒。
万万不能落下的就是财神了,到时候金山银山送上门,还不是任她挥霍!
云桃心里美滋滋,但面上却依然娴静清丽。
太白金星一颗清冷孤寂的心此刻竟真的微微动摇,怔愣地看向云桃,眼底神色复杂:“仙子怎会看上我?”
云桃抚上他的手,温柔如水:“喜欢这种事哪有缘由,你莫要妄自菲薄,我只问你一句,你对我可有好感?”
“哪怕只是一分……”
“这情爱之事起初淡薄些无妨,我们来日方长,但若是一分也无,我便再没靠近你的勇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