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分享了自己的最新情报。
“他们家的财产,只有五分之一能分给他们的女儿们,他家也没个宗族旁支什么的,剩下的那些全都充了公。县里的大老爷是个清的,一点没贪,全挂出去要卖了。”
这并不常见,一般大户人家,即使没有嗣子,也总有沾亲的旁支来继承家产。即使真的无人继承,到了官吏手中,当官的不能买地,也多是贱卖给他们的亲戚,或者卖给塞了钱的人。
卖地的钱能有一半成赋税,当地老百姓都能喊他一声清官大老爷。全挂出去公平卖了,实在是罕见。
江子霖立马问:“挂的是多少钱一亩?”一般像这种充公的,价钱要比正常价格低上五六成,更不用说是直接从县里买,不用过村庄的里正村长这一关,如果能买到,那就是再好不过。
他们家最开始买的两亩地,收上来的粮食只够他们一家人吃几个月的,还分了三成给村长。
要不是从金城带回来一匣子财物,他们怕是连下个月都撑不到。
若是能用这回赚的钱多买些地,再租给庄子上的百姓种,他们不仅可以省下种地的人力,还能到季收到足够的粮食。
老太太早知道他会问,也知道自己的孩子会怎么做,提前打听了:“八百钱一亩。”
江子霖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微跛的腿让他晃了两晃,被旁边的陈三狗撑住了。
“我这就去县里。”
“我跟你一起!”还是陈三狗。
到县里,骑马要一整天才能到,江家只有一匹马,若是两个人骑着,马的速度会更慢些。
但江子霖没有拒绝,一方面长途跋涉他身体吃不消,陈三狗多少能帮衬上,另一方面,他越来越不自觉地搜寻陈三狗的身影,看到人他才心安。
那边三太太和江子德已经利索地收拾出了两个包袱递给牵来了马的江子霖二人。
“大哥,早些回来,等你们过端午。”
老太太不舍地跟着到了门口,也嘱咐:“早些回来!”
暮色垂垂,将马上的两人染成橙色,厚重温暖。
两人快马赶到了镇上,叫了间客栈歇息。
夜里静谧,两人面对面躺在床上,没点灯,只有靠得很近了,才能看清对面人被暗光模糊至暧昧的脸庞。
江子霖想到白天三太太的调笑,此刻香软在怀,不免有些心猿意马。
他问:“我可以牵你的手吗?”
陈三狗疑惑,但还是乖巧回答:“可以的。”
实际上江子霖瘫着的时候,陈三狗给他擦身子,哪里都看过摸过了,后来两人相处,搂抱也是常事,何至于牵个手也能叫江老爷踌躇这久。
但情乎爱止,爱越深,越藏不住心中欲望,任何细微的触碰都会唤醒蛰伏的猛兽,可恰恰又是爱给猛兽带上了镣铐,让猛兽在做任何行动之前都一步三思,只怕自己会给娇花带来灾难,只怕自己会破坏唤醒自己的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