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闻言,递过去账本:“咱就是普通卖香膏的,也不会问客人是什么身份,就算问了,过了这许久,也记不清了。若是有什么能用的,也全在这账本上了,官爷您可拿着看吧。”
为首的衙差胡乱翻了翻,递给身后的人,又问:“买家的大致情况可还记得?男女高矮胖瘦?”
掌柜想了想,说:“倒还真有,来买香膏的大多是女子,常结伴而来,买了香膏就要匆匆离开,也不停留,说是要赶回镇上去,怕不是和官爷说的吴老爷是一个地方的?”
衙差没理他,继续问:“吴家是哪个老爷来买的?”
“身材瘦小、贼眉鼠眼,应该是二老爷。”
“可还有什么别的与‘夜来香’有关?”
掌柜又思量许久,最终说:“没什么了官爷。”
“行,之后想到了再去衙门告诉我们。”
落了话,几个衙差就从香膏铺子不大的门中挤出来,江子霖忙拉着陈三狗闪到一边。
听了这些许,二人也没摸着个头脑,继续市场考察去了。
反而是在其他摊铺上听过路的人闲聊,才有了点眉目。
原来吴家两个老爷摔下马,并不是单纯的意外,而是因为二老爷身上佩戴了“夜来香”的香囊,这才在经过野地时引来了长蛇,惊住了马。
回了客栈,江子霖边理账边说:“无论这案子里有什么蹊跷,挂牌卖出去的土地总不能再收回去了吧?”
“十两8钱61文。”
“什么?”江子霖没反应过来。
陈三狗道:“今日,一共花费这些。”
江子霖拿出算盘,果然是陈三狗说的数目。
“你靠什么算这么快的?”
陈三狗茫然:“我也不知道。”
江子霖有心探一探他的底,于是合上账本,问:“今日我们询问的商品市场价格你还记得多少?”
“粟米6文一斤、白米20文一斤、黑面9文一斤、白面34文一斤……”陈三狗娓娓道来,丝毫不卡顿,竟把今日问过的所有价钱通通讲了出来。
“那这些与夏收前相比价格如何?”江子霖点点头,又问。
“粟米降了60文,白米降了1两3钱,黑面降了57文,白面降了1两9钱13文……”条理分明、头头是道、分毫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