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沅此话一出,晚晴和左朝峰都避开她的目光,沉默不语。
“此事事关重大,左大哥不必马上做出决定,想清楚了再告诉我答案,当然,这件事与制药是两回事,无论你答应与否,我还是愿意将药双手奉上。”乔沅真挚说道。
左朝峰端端正正行了个礼,“乔姑娘,多谢你如此赤诚坦荡,你说的话我会认真考虑。”
“乔姑娘——”
“乔姑娘——”
远远地听见有人喊她,乔沅四下望了一圈,问道:“是不是有人叫我?”
晚晴点点头,用手指了一个方向,乔沅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就见初时踏马而来,后面扬起的尘沙中跟着两个人,她定睛看了看,认出是在蓝芜认识的柳阳和王秋生两位掌柜。
乔沅往前跑了几步,待他们停下马来,却见二人皆是一副疲惫不堪的模样,她看了看初时,瞬间明白初时这哪里是领路,分明是要累死人家,不禁低下头偷偷笑了笑。
初时递过来一包东西,“东西和人我都带到了,先走了!”也不等她再问两句,快马扬鞭而去。
乔沅笑着向两人打招呼:“柳掌柜,王掌柜,上次一别,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
柳阳喘了几口粗气,开门见山地说:“乔姑娘我们是来看肉苁蓉的。”
原来是在高家的影响下,肉苁蓉的交易本就混乱,虽然高家已倒,但今年还是很难收到优质的肉苁蓉了。
他们本来想回洛州,忽然想起乔沅提到过她在大漠中种肉苁蓉,觉得或许有转机,就找到苦水村了,没想到她一大早就到了梭梭林,所以就让初时带过来了。
“你们这么相信我呀!”乔沅高兴地问。
王秋生哈哈一笑,“可不是嘛,在蓝芜县已见识过姑娘的本事,你种的肉苁蓉想必不会差。”
“那你们好好看看这片梭梭林,这都是我们苦水村的村民亲手种的。”乔沅边招呼他们往梭梭林中走,边拆初时给的那包东西,肯定是孟知渺给的。
“呦,是京都七祥居的茯苓糕,这东西可是有钱都买不着啊。”柳阳驻足冒出一句。
“大人可真大方,正好大家都一起尝尝!”
乔沅自己往嘴里塞了一块,给柳阳和王秋生分了两块,又给晚晴和左朝峰分了两块,剩下的都分给在边上闹腾的小孩子了。
吃完了倒把心里的那点馋虫勾了出来,不过这样好吃的糕点,孟知渺恐怕也只得了这么些,又不好意思再同他讨要,真真是可惜了。
她带着王秋生和柳阳一路看过去,两人一会儿拍拍长势良好的梭梭树,一会儿蹲下看成长中的肉苁蓉,嘴里的赞叹就没停下来过。
走到一块大石旁坐下歇息的时候,王秋生忽然说道:“乔姑娘,你这些肉苁蓉我全要了。”
柳阳也连忙说:“王兄可不能独吞,有钱一起赚,我们一人一半!”
乔沅怀疑自己听错了,忙问道:“这些肉苁蓉都还没长大,都不知收获之时品相如何,你们就都要啦?”
“在商言商,据我对肉苁蓉的了解,这片林子里这些多半会是佳品,虽说并不是十拿九稳,但做生意嘛,总得搏上一搏,才有赚足金银的可能。”王秋生说得那叫一个豪气干云。
柳阳也接过话头道:“我愿以当前市面上双倍的价格收购你的肉苁蓉,自然为了显示诚意,我会先付你一大笔定金。”
王秋生也不甘示弱:“我同柳兄一样。”
听到定金,乔沅的眼睛都亮了,问到:“不瞒二位,我眼下确实需要银钱,不知二位掌柜愿意付多少定金?”
王秋生和刘阳凑在一起商量片刻后,伸出一只手,“五千两白银,这是我们目前能拿出的最高的数目,不知乔姑娘……”
“成交!”乔沅果断答应。
“姑娘竟答应得如此爽快?不用再想想。”
乔沅莞尔一笑,“许多事就需要当机立断,我们马上回苦水村拟定书契,顺便请孟大人做个见证。”
“好!就听乔姑娘的。”
乔沅带着他们回了苦水村,还未至孟知渺屋前就边跑边喊:“大人!大人……”
孟知渺自高高摞起的案牍中抬眼,放下手中的笔,用手撑着头看着她唇边带笑,“发生什么事这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