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总是说,谢时年名声比裴晏都大,颇有功高震主的意思。
在荣恩,也会有一些董事,曾经在董事会的时候时常对谢时年冷嘲热讽,嘲讽他一个外姓人,还妄想成为荣恩的一把手。
裴晏怒斥,顶着一张阴鸷的脸,敲着桌子警告在场所有的人,一旦再出现不尊重谢时年的声音,一律从荣恩滚蛋。
谢时年不在乎,他在荣恩只是因为想帮裴晏而已。
流言蜚语对他而言,不值一提。
基本所有人都知道,裴晏夺回荣恩,有谢时年的功劳,但偶尔也会有人提醒裴晏,不要因为过往的恩,而太过放纵谢时年。
裴晏从来只当废话。
谢时年对他而言,是黑暗生命中的一道光,是他在暗无天日,复杂缠绕的阴谋诡计中,对他伸出的唯一的那双手。
谢时年对他一见钟情,嗯,这是谢时年自己说过的。
裴晏也只是想谈个恋爱而已,而且谢时年脸长得也还算不错。
只是他开始的防备,多疑,都一一沉陷在谢时年带给他的爱与包容中。
他们从一开始也不是那么的合拍,无论是日常,还是性。
单单讨论谁做1的问题就足足讨论了一个星期。
大学的时候心性也算不上很成熟,两个人又都是男人,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总是想压对方一头,谢时年说他是柔情似水,裴晏很土的说自己器大活好。
谢时年气笑了。
争论不出个结果,谢时年让步。
说实话初次体验不那么好。
但在经年累月,日日月月的打磨中,他们的身体已经无比契合。
他们互相信任,互相扶持,走过最艰难的时候。
恐怕那时的他们也想不到,几年之后的光景,会截然不同吧。
“不是很想和你一起吃饭。”谢时年淡淡的说。
“哥,你不能言而无信!”裴晏急了,他急迫的想要抓住这次机会。
谢时年疑惑看他:“我怎么言而无信了?”
裴晏手掌攥着拳,举到谢时年面前,在他不解的目光中委屈道:“说好的,你要做我的主人。”
“我把链子交给你。”
张开手掌,手掌的中心是一枚戒指。
在初升的日光照耀下,戒指闪闪发亮。
是当初,谢时年亲手打掉的那枚戒指。
是他以另一个人的身份站在裴晏的面前,告诉他,自己不喜欢。
如今裴晏又把这枚戒指放置在谢时年的面前。
这枚戒指,将是牵引他一生的物品。
谢时年的眼睛落在戒指上,有些恍惚,几乎和当时相同的场景,同样的海面,同样的日光,同样的人和戒指。
以及同样的拒绝。
他叹了一口气。
有时候,两个人无法沟通也是心累。
“收回去吧,裴晏。”
他不明白为什么裴晏如此锲而不舍。
正常人被拒绝个三四次,早就应该恼羞成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