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特加小声说了一声。
琴酒因为这一句话睁开了眼睛,墨绿狼眸里尽显冷漠,他瞥了一眼身后的车,优秀的动态视力让他轻而易举看清了驾驶座上人的相貌。
仿佛得到了什么确认,琴酒随后低声吩咐:“回去吧。”
“是。”
伏特加不假思索道,大哥有时候莫名其妙的命令他也听多了,这个时候只要答应就行了。
琴酒很满意伏特加的无条件服从,这也是他至今为止只选了伏特加这一个固定搭档的原因。
他厌恶情报组那些神出鬼没的神秘主义者。
伏特加熟练地倒车,而后开着车朝着市区基地的方向行驶,两辆疾驰的车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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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驾驶车辆的长谷川明安似有所感,透过半开的车窗看了眼旁边一闪而过的车窗。
隐约间,他好像在车内后座上看到了一抹熟悉的银色,隐匿在黑暗中,悄无声息。
不过数秒,那辆车就消失得无影无踪,长谷川明安扭头向后看了一眼。
“怎么了?”副驾驶上的卷毛警官从地图上抬起头来,漆黑的眼眸疑惑看向后辈。
“没事。”长谷川明安重新把注意力转向方向盘。
“松田前辈,有什么线索了吗?”
“唔。”松田阵平犹豫,随后点了点头。
*
说完回去的话后,琴酒再次闭上了眼,躺在了靠背上闭眼,而后,一个女人犹如鬼魅般的话再次从耳畔响起。
“你的选择呢?琴酒。”
一周前,夜晚。
琴酒刚做完组织下发的任务。
今晚的敌人有些棘手,倒也不是有多厉害,只是人数太多,也太蠢,一个接一个不要命地拖着他的行进路线,让他险些跟丢了主要目标。
长时间的枪战没有让琴酒受太重的伤,但他还是被子弹蹭伤了侧腰,伤口不深,痛意却极为明显,也让琴酒在心底迸出了更多的杀意。
那一晚在琴酒的印象里只有飞溅的鲜血,喷溅在地上的、墙上的、敌人身上乃至于琴酒自己脸上的。
银发被鲜血染红,过于白皙的脸庞溅上了明艳的血红。
鲜红得刺眼,也鲜红得麻木。
琴酒曾极度厌恶这种颜色,在他关于家人为数不多的记忆里,这种颜色是不允许被出现在另外两个家人面前的。
这是他早已死去的父亲留下的忠告,琴酒嗤之以鼻。
因为不久后,留下这种忠告的父亲,追随着毅然决然的母亲的背影,在这样的鲜红中消失了。
这本该是最生动、最生机的颜色,流淌在人的经脉血肉中,是人存留于世的象征。
可偏偏琴酒的工作就是破坏,让鲜红的血液血流出来的同时,带走那人的生机。
此后,无论那人是善是恶,是好是坏,都了无生息化作冰凉尸首了。
他是杀手,只需要服从命令。
这已经是琴酒不知道多少次看到的鲜红色,他和往常一样,让自己的小弟伏特加开车,去了距离最近的一处基地。
他是去包扎侧腰的伤口的,虽说伤得不深,但是有伤在身会影响到他接下来的任务,当然还是好得越快越好。
也顺便补充一下弹药,洗净身上黏腻的血液,再换身衣服。
如果没有在医疗室看见那个女人的话,本该是这样的。
贝尔摩德,黑衣组织中最神秘的魔女!
她的易容术和演技愈加出神入化了,至少琴酒在那人开始亲自动手给他包扎之前,是没有认出对方的。
琴酒的疑心病很重,他的伤口如果没有严重到必须开刀的程度时,从来都是自己包扎的,从医疗室中拿出未拆封的碘伏和药物,自己亲自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