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手扔按在楚莲惜的锦被上,“什么事?”
“师父说您今晚翻的是贵妃娘娘的牌子,锦华宫已经差人来问了。”
皇帝低头捏捏楚莲惜露在锦被外的手指,说道:“朕明日再来看你,好好养着。”
江涉随着皇帝出去,又马上折回来,瑞萱只以为皇帝有事,刚要开口问,楚莲惜却把头一扭,作熟睡状。
瑞萱不知所以,转头去看江涉。
“姑娘睡前的燕窝牛乳正温着,你去瞧瞧,别过了火。”
瑞萱点头去了,江涉见她离开,轻声说道:“没人了。”
楚莲惜睁开眼,卷起被子紧紧裹在身上,躲进床榻里侧。
江涉走近,问道:“他碰你了?”
楚莲惜不答,忍不住轻轻啜泣起来。
“你哭什么?”
楚莲惜的眼泪落得更凶,江涉见她不动,一把扯下她肩头的薄被,白皙娇嫩的肌肤瞬间展露出来,烛光摇曳之下,那些在幽兰宫时留下的伤痕好似也不那样显眼。
江涉微微一怔,很快回过神来,把薄被披在楚莲惜身上。
不料楚莲惜却一把打开他的手,抢过薄被把自己裹起来,转身看着他。
那目光中有愤怒有怨恨,江涉伸手覆上楚莲惜的眼睛,揽她入怀。
楚莲惜的眼泪濡湿的他的手掌,江涉松开手,听见她道:“我不想再这样了……”
那声音凄楚破碎,好似是痛极了,“阿泽,你送我走好不好……”
让我们忘记那些仇恨与野心,只记得对彼此的许诺,到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去。
江涉用力推开她,楚莲惜当即倒在床榻上,她喘着气,突然低声笑起来。
“你答应过我什么?”江涉问。
楚莲惜把脸埋进床褥里,冷笑道:“你要我帮你……”
不等楚莲惜说完,江涉便打断道:“楚莲惜,你别忘了,当日是你求着我帮你。”
“你快被吴庆保折腾死了,把我当救命稻草,我拉你上来,结果你刚爬上岸就想跑。”
“楚莲惜,你真没良心。”
楚莲惜感受到两片冰凉贴在她的心口,这样的凉意让她浑身一颤,推开江涉直起身跪坐在床榻上,她的两处膝盖还青着,抵在床褥上还隐隐作痛,“你知道我有多难熬吗?他的手一碰到我身上,我就想吐,他今天,他今天……”
“那又如何?”江涉语气冷淡,“他亲你了?还是摸你了?”
楚莲惜羞愤交加,她弯下身子,紧紧抱住自己,说道:“你不是都看到了吗?”
江涉别过脸。
他记得那架琉璃屏风上的透雕的花卉珍禽,却看不到那交织纠缠的光影,水声、笑声、低语声,他一概听不见。
可他分明把他们的呼吸与触感都记得清清楚楚,足以揣度出他们彼此的感受。
他没有看到,但他知道。
方才他扯落她避体的锦被时,便看到那颈间的红痕、背上的指印,她说话的嘴唇微肿,气息凌乱。
胸中好似顿时燃起了一把火,江涉走上前,抬起楚莲惜的脸,直视着她的眼睛。
她泪痕未干,睫毛湿漉漉地黏在眼角,眼中不似平日黑白分明。
江涉闭上眼,吻上楚莲惜的唇,将她压到床榻上。
两人对彼此都极度熟悉,心中燃起的火轻车熟路地点燃了彼此,又似从前一般渐渐冷下来。楚莲惜却不服气,她亲吻着江涉的脸颊和耳垂,试图把热度传递给他。
江涉把头枕在楚莲惜心口处,她的心跳热烈滚烫。
他支起身子,吻了吻楚莲惜的唇,问道:“现在还恶心吗?”
楚莲惜睁开眼,眼眶中蓄满的泪水滑落下来。她别过脸,不再看江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