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玉对这位少爷的自理能力深表怀疑,他不得不给岳渊渟打了个电话。
“你人呢?”
岳渊渟坐在三轮车上抠手指头,声音低落:“人在你车上。”
冷玉想说什么,可张了张嘴又咽了回去。他推着车来到三轮车跟前,看了一眼岳渊渟,没说什么,自己把麻袋往车上搬。
岳渊渟在上头帮他接,也一直保持沉默。
都骑到半路了,两个人还是没人吭声。这种状态其实很对冷玉的胃口,可他在一个等红灯的间隙无意中瞟了一眼后视镜,居然就看见岳渊渟拿袖子擦了擦眼睛。
冷玉一下子转头,岳渊渟还真的眼睛红红、睫毛湿湿,娇滴滴的像个受了委屈的大姑娘。
冷玉震惊:“你搞什么???”
岳渊渟扭过头去:“不要管我。”
冷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找了个能停车的地方,停了车转过身:“少爷,你讲不讲道理?骑车的是我,进货的是我,您不就自己给自己买了件衣服吗,还哭上了??”
“不是给我自己买的。”岳渊渟抱着腿,脸埋在膝盖上,“是给你买的。我想把这件新的给你,你就别问我要旧的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好衣服。”
冷玉视线来来回回,一会儿看看他,一会儿又看看他脚边的布袋子,搜肠刮肚绞尽脑汁都找不到话说。
离谱,太离谱了。
……是少爷都这么情绪不稳定吗?
难怪自己当不了少爷。
冷玉难以置信地问他:“你就为了这个哭?”
“不完全是……”岳渊渟抽了两下,“你不肯告诉我你谈没谈过恋爱,这让我有种被排斥的无助感。”
冷玉:?
“你的g点真的很奇怪。”冷玉又好气又好笑,“你就非得知道?”
岳渊渟善解人意:“我不勉强你。”
“没谈过。”冷玉大大方方地说,“跟你肯定没法比,我觉得挺丢人的,就不想告诉你。现在你满意了?”
岳渊渟蹭地一下抬头,顶着两只桃子一样的眼睛满血复活:“哪里丢人啦!你又不是找不到,肯定是在等一个对的人!这是很难得的!宁缺毋滥!我跟你说你一定要坚持这种……”
话说一半,他忽然想起来哪里不对劲:“等会儿,你说‘跟我肯定没法比’是什么意思?”
冷玉看着他滑稽的样子有点想笑,他憋住了,反问岳渊渟:“不然呢?你们少爷还能缺女人吗?”
岳渊渟当场在三轮车上站了起来,像只蹲在家门口被坏人踩了尾巴的可怜小狗,急得语无伦次:“你怎么,你怎么能!我才没有!天呐!你不可以这样想我的!”
他站在三轮上哇哇叫,附近路过的人都不由得往这边看,冷玉手忙脚乱地拉他:“你给我坐下!不要现眼了!”
岳渊渟被冷玉强行拉着坐了下来,他心不甘情不愿地抱住脆弱的自己,最后又来了一句:“我反正也是处男,不管你信不信。”
冷玉神色复杂:“不是,一大把岁数了这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吗?你跟我比这个?”
岳渊渟瞥他一眼,眼睛又湿了。
“好了好了好了!不招你了,公主。”冷玉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真的太吃软的这套,他也很恨自己,“你现在行不行了?我们回去了?”
岳渊渟抹抹眼泪,拿起衣服袋子,趁热打铁:“那这个,你要不要?”
这人哭得梨花带雨、芍药笼烟的,脆弱得像一张锡箔纸,冷玉哪敢再戳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