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把酒葫芦取下来打开,便听见了张屠夫撕心裂肺的叫声。
他的胡子已经被燃了个干净,现在烧到了下巴,灼热的痛感让他如同一头待宰的猪,在地上拼命地挣扎。
阳岑啧了一声,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然后大发慈悲一般将酒葫芦里的酒洒了点上去。
火势顿时变大,张屠夫的叫喊更加凄惨。
“哎呀,忘了酒是易燃物,抱歉哦。”
阳岑看似很愧疚,转身拿起茶壶淋湿了一件衣裳,然后朝张屠夫的脸甩去。
火是被灭掉了,但是湿透了的衣裳贴在脸上,让他感觉喘不上气来。
阳岑慢慢蹲下身去,将衣裳从他脸上拿开。
张屠夫顿时如获新生,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此时看着面前的人,也不再像之前那么硬气。
“阳兄弟,阳兄弟,我错了,你饶了我吧,求你了。”
张屠夫的求饶并未换来阳岑的心软,他用手比作刀,架在了张屠夫的颈间,然后自顾自地道:
“我以前见人杀猪,都是一刀从脖子这插进去,放血的时候猪会浑身颤抖,哀嚎声从大变小,你说我要是也一刀插进你的脖子,给你放放血,你的哀嚎声能有猪的大吗?”
张屠夫无法分辨阳岑是说真的,还是开玩笑,但是他此刻不敢拿命去赌。
“爷爷,阳爷爷,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烂命一条,不值得您搭上官司,求您放我一条生路,以后我给您当牛做马。”
阳岑安静地听他说完,忽然就笑了,问:“你错哪儿了?”
张屠夫立马接话,一个劲儿地道歉。
“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对您的郎君动手动脚,是我的错,求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饶了我这一回吧。”
“可是你动手打了他,如果那天没有人路过的话,你还要对他做什么?”
阳岑说着说着,嘴角的笑容慢慢消失。
“他只是去托人进城买盐,他做错了什么?”
“他什么都没做错,所以错的是你。”
阳岑说完,突然换成用手掐住张屠夫的脖子,用阴森恐怖的语气道:
“听说屠夫在杀年猪的时候只能杀一刀,补刀不吉利,而如果这时候猪没有死的话,屠夫会将手伸进去,硬生生地抠断它的喉管。”
“张屠夫,你说我要是在你的脖子上
开一个小口,伸手进去抠你的喉管,得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弄断呢?”
他说着,手上还渐渐用力,让张屠夫逐渐感到窒息。
黑暗中,张屠夫嘶哑着声音,一个一个字地求饶:
“饶,命……”
就在他濒死之际,阳岑忽然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