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莲邦看著她笑颜,接过酒杯,怀疑她不止喝这一杯。“我们还没用餐,空腹喝酒容易醉。”
扬天莲又笑了笑,将头靠在他身上,举止很是撒娇。
皇莲邦眸光闪了闪,拿起酒杯,就著不算亮的灯光观看酒液色泽。这应该不是红酒,他凑向杯缘,喝了一口,转头看著陶茬农。“甜苦艾酒?”
陶垚农愣了愣。“甜苦艾酒?!”他有些讶异又疑惑,喃道:“今晚没有任何苦艾酒啊……”
皇莲邦将杯子交给他。
陶垚农喝一口,叫道:“糟糕!一定是有人搞错了。这酒我们还在试酿,酒精浓度高、易醉,到底是谁弄错了——”
“你等会儿再去查,”皇莲邦打断他的嗓音,手扶著妻子一直靠上来的柔软身躯。“先帮我找个位子,弄点吃的。”
陶垚农看了扬天莲一眼,皱皱眉,有些歉意。“上头包厢是空的——”
“好吧。”皇莲邦一把抱起妻子,穿过人群,往运输船舷梯走。
“莲邦……”她叫他,语调还算清晰,甚至更加悦耳,就眉头轻轻颦蹙了起来。
“头痛?”皇莲邦看著她芙颊晕红的脸,步伐沉稳地通过游步甲板。
“嗯。”扬天莲轻应了一声,闭上眼。
皇莲邦看准一扇虚掩的门,快速走过去,侧身碰开门板,进入包厢。“我叫他们煮些解酒茶上来。”这间包厢很舒适,有张长沙发,对著面海的窗。他将妻子放到沙发上,解开她的披巾,吻一下她的唇,除了甜苦艾酒的味道,他似乎尝到其他味道。“亲爱的,你到底喝了几杯?”他额心深折。
她伸出了三根纤指晃了晃,一会儿,又多了一根。“都是小小杯的而已,最后一杯比较大,我有分给你……”她像是个做错事的小孩,在为自己的行为作辩解。
皇莲邦抚开她额前的头发。
她抓住他的手,说:“太短了,不要摸,我知道你喜欢长头发……”语气开始含糊呢软了。
皇莲邦神情沉了下来,大掌依旧摸著她的发。“那就留长吧——”
“你是说……你喜欢我吗……”她睁开眼睛,笑得很迷糊,可能酒醒后,会忘记自己说过的话。
皇莲邦又吻吻她的唇。“你把头发留长。”他只说了这句,就将她抱进怀里,看著窗外的夜海。
“我可不可以买个戒指戴在你这里……”她玩著他的大掌,小手点著他光裸的左手无名指。“要我自己挑的……不要人家准备的……”
皇莲邦静静听著她说。喝醉酒的她,变可爱了,什么都可以招供出来。
没一会儿,外头传来声响,有人送餐进来,摆在沙发后方的小木桌上。
皇莲邦说:“把桌子移来窗前。”
两个服务生开始动作,很快地办妥事情,退出包厢。
除了双人份餐食,桌上还有个加盖杯碗,只有一个,他一看就知道是解酒茶。他端起茶碗,掀开瓷盖,吹凉些,小心移到妻子唇边。
“天莲,把茶喝下去,头就不会痛了。”他从没像这样哄过女人。
扬天莲抬眸,眨眨鬈翘的睫毛,乖乖地喝了茶。
皇莲邦将空茶碗放回桌上,取了口布,轻拭她的唇。
她合上眸,昏昏沉沉地,觉得自己在作梦。“莲邦……你今天不一样的温柔……”
皇莲邦眸光闪动一下。“什么不一样的温柔?”他想听她说些她平常不会说的话。这解酒茶效用不知多快,希望别破坏此刻——早知她话匣子是开在酒醉时刻,他应该晚点让她喝的。
“莲邦,你今天像我的爱人一样温柔……”
皇莲邦眉角一挑。“平常不是吗?”
扬天莲睁开眼睛,歪著头。“我不知道……平常你是我的丈夫,我们没有谈恋爱……我现在应该是在作梦吧……”
皇莲邦脸色转黯,说:“你很在意吗——我们没有谈恋爱,就结婚——”
她沉吟了一下。“嗯。”诚实地点头了,红唇动了动,马上抿紧,欲言又止,重新闭合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