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随意在城中找了家客栈,却没什么住客,房间空出很多,问掌柜的要了两间上房便上去休息了。
关门的时候杨宁有些不解的问道:“公子,您的样貌已经被他们瞧清楚了,这样怕是会暴露踪迹。”
“我就是有意让他们知道的。”
杨宁有些吃惊,问道:“可是这样岂不是很危险?”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天很快黑了,到了掌灯时分,萧荧躺在床上在黑暗中睁开了眼,起身借着月光走到窗边,推开窗户上一跃而起,足尖轻点青石瓦,几个起落消失在夜空中。
脚下的风景从逐渐变化,萧荧小心的避开巡逻守卫落到北国皇宫一处屋顶上,远处的湖心亭传来礼乐的声音,舞女绯色衣袂翩翩,宫中大半的兵力部署都被调往那里保护。
宴会大殿上方正中央坐着个年轻男子,凌厉张扬,面容英俊,身着黑红色的龙袍,正是北国皇帝凌风华,他看了一圈却未发现南宫厌的踪影。
萧荧悄悄的离开了宴会,在宫中游荡着路过一处宫院,并没有人看守,若不是灯火通明还以为是一座空的,廊前栽着几株花树,风吹过的时候掉下来几片花瓣,
早已不是当季的海棠花,仅仅数朵残存在枝头上,但好似还能闻到那股花香。
屋里时不时里面传来的声音,一听便知里面在做什么。
萧荧对活春宫并不感兴趣,正打算抬脚离开时,里面却传来巴掌声和女子的闷哼。
那女子的声音有些熟悉,他无声无息的潜上屋顶,小心的揭开一片青色瓦片,朝殿内望去。
屋内床榻凌乱,被子大半掉在地上,满地的衣衫,香炉上还盖着一件外袍,一红衣男子坐在床上面,露出白皙健硕的胸膛。
在他面前的女子,随意裹了件外衣跌坐在地上,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有新的也有旧的,洁白如玉的脸上,印着清晰可见的掌痕,女子的双眼满满的恨意,死死盯着面前的人。
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伸手挑起她的下巴,端详着她的脸,片刻道:“还是记不住吗?你的声音让人恶心,不想挨打就要学会闭嘴。”
男人语气森然,手上暗自用了力,像是要将手中的下巴捏碎。
“臣妾不敢了。“女子嘴上服软,那眼神依旧不变。
“呵呵…”
男人低笑,却突然像发了疯一样,将跌坐在地上的女子,掐着脖子拎起,狠狠的往床角撞去,女子吃痛尖叫出声,用手捂住额角,鲜红的血顺着指缝流下。
“这次好好给爱妃长长记性。”男人抓着女子的头发将她拖到桌边,随手从上面拿了个金闪闪的物件,是枚纯金打造的钳子。
女人看着那钳子,突然惊恐的看着他,疯狂摇头道:“南宫厌!你这个疯子!你要干什么!”
南宫厌恍若未闻,随意抓起地上的一件衣裳撕下了块布条,将她的手脚捆住按在地上,掰开女人的嘴将钳子伸了进去,女子痛呼,眼泪顺着脸颊流下,双手紧握指甲陷到肉里流下了点点鲜血。
片刻后南宫厌将钳子扔在地上,仔细看那钳子的顶端夹着的赫然是颗牙齿。
女子的嘴里顿时涌出大量的鲜血,顺着嘴角滴到地毯上。
如此折磨她还不够,南宫厌又扯下了女人的外衣,她痛苦到极致,肉体已经感觉到麻木。
双眼如一滩死水,望着房梁。
在触及到上面的一双眸子,方才回过神来,瞳孔骤然放大,看着他的眼里满是祈求,让他不要看再看下去。
萧荧的心里好似被人重重打了一拳,难以呼吸又疼得厉害。
那个正在受折磨的女人,是他同父同母的亲姐姐,大夏国的乐阳公主萧凝。
数年前,东尧的南宫厌突然求娶萧凝为妃。
因为这次的亲事,萧荧重新被先皇所看到,而他也在南宫厌身边成功的放了一把刀。
她出嫁的那天晚上,哭着来质问他,南宫厌无缘无故为何会闯入宫,又为何偏偏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