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贵海正纳闷皇上今天怎么起这么快,一看清人吓了一跳。
这是谁?什么时候进来的?皇上呢?!
他看了一下四周确定了自己没进错房间。
梁昭对他咧嘴一笑:“早上好。”
江贵海稀里糊涂的看着他走出去,好半晌才回过神。连忙掀开纱帘,“皇上!皇上快醒醒!”
萧荧被他摇醒了,皱了皱眉,不悦道:“大早上的吵什么?”
看见皇帝好好的,才松了口气,“您半天不搭理老奴,可把老奴吓死了。”
萧荧整理了一下衣服,“都进来吧。”
宫女端着铜盆和各式各样的用品鱼贯而入,有条不紊的伺候着他起身更衣。
江贵海出了殿门,问道:“昨个夜里是谁当值?”
守夜的小太监连忙上前道:“是奴才。”
江贵海道:“陛下屋里的那个人是谁?”
“啊?”小太监听见有人进了寝宫,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赶忙跪在地上求饶道:“公公饶命!奴才不知啊!”
“糊涂东西!就睡这么死吗?!”江贵海用浮尘指着他:“若进去的是刺客,不仅仅是你,这整个未央宫上上下下的人,就是长十个脑袋都不够砍!”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行了。”看着抽自己巴掌的小太监,江贵海有些无奈。好歹是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孩子,到底没舍得重罚,让他自己下去领二十大板,闭门思过去了。
晨时的地面有些湿滑,下了朝之后,腿脚不好的裴国公,杵着拐杖走在百官中。
“国公请留步。”一个小年轻追了上来。
裴国公上了年纪,有些老眼昏花,那人走近了方才认出来。裴国公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何忠义凑过来搀扶着裴国公,边走边抱怨道:“您一把年纪了还上朝,可咱们皇帝年纪轻轻的就动不动罢朝,刚刚礼部的还说这见不到皇帝人,折子上去也没个回音。”
裴国公停下脚步,转身望向何忠义。不明白他想说什么。
何忠义看了看裴国公手里的折子,“您老这折子都上书多少回了,陛下要看早看了,依下官之见,还是递到摄政王的府上。”
“你说什么?”裴国公面上不悦。
何忠义笑道:“当今圣上乃是庸主,不理朝政只会寻欢作乐,您老也听道了一些不好听的话了吧。若长此以往下去,我大夏岂不是要亡在他手里?”
“你!你胡说什么!我等既食君禄,当为君分忧,行忠义之事。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你也敢说?枉你父母为你取字忠义!”裴国公一把甩开他的手。
何忠义道:“王爷也姓萧,这还是萧家的天下,裴国公三朝元老,只要您支持王爷……”
裴国公脸色铁青,举起拐杖就往何忠义身上打了一下,颤颤巍巍指着他:“你给我滚!他萧御是个什么东西!你再烦老夫,老夫就喊禁军了!”裴国公冷“哼”一声杵着拐杖走了。
何忠义挨了这么一下,脸上的笑也挂不住了,朝着裴国公的背影啐了一口。
不屑道:“老迂腐!喊一声裴国公真是给你脸了,不识抬举!”
明月当空,千重殿上,皇帝夜宴来使。
那阁楼被设于望江湖之上,一条木桥跨湖而建,湖面点了一排花灯,殿内檀木作梁,雕着栩栩如生的花纹,袅袅白烟自殿角炉里缓慢飘溢,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