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昭跟着人群一起走了进去,约莫走了有半柱香的功夫。
进去了之后他才发现,在这之后是一处被挖空的山洞建造成了巨大的山塚,里面的空间很大,从顶上流泄几条瀑布汇集在一汪河水中。
被凿得光滑的石壁上点着长明灯,蜡烛燃烧,发出细微的滋滋消融声,照亮了这片坟塚。
空地周围木箱高高垒起,上面的朱红漆印和他先前见过的火药盒子上的一模一样。
空旷的墓室响起一阵铃声,坑里的毒蛇躁动不安,吐着鲜红的杏子垂涎欲滴的看着上面的人。
有轮子压过地面的轱辘声音传来,只见一头发花白的老者出现在坑前,他坐在轮椅上,苍老枯瘦的手正轻晃着一个铃铛,刚刚那阵声音就是这个发出来的。
周围的峭壁由上到下,开满了密密麻麻黑色的小花。
地上堆着许多木箱,那上面的漆印和他先前见过的火器盒子上的一模一样。
墓室中央有口巨大的石坑,梁昭望了一眼顿时头皮发麻。
那里面无数青灰色的毒蛇缠绕在一起扭动着,个个都有小孩手臂般粗。
空旷的墓室响起一阵铃声,毒蛇躁动不安,吐着鲜红的杏子垂涎欲滴的看着上面的人。
苍老枯瘦的手正晃着一个铃铛,而那群人在听到铃声后居然争先恐后的往蛇坑里跳。
人掉下去之后,很快被翻涌的蛇淹没,再散开时坑底的人已经成了一具沾肉带血的白骨。
一只细若丝线的红色虫子出现在视线中,在白骨上蠕动着,蚕食着仅剩的血肉。
古怪的花香和暖烘烘的温度令人感到头昏脑胀,梁昭握着短剑,感觉到铁剑上传来的丝丝冷意,才强留一丝清醒。
萧荧看了一眼屋角挂着的红灯笼,窗户上贴着大红囍字,门口站着喜婆,夜晚的风声呼啸而过,红烛在桌上燃着,新娘子端坐在床上,门被推开又阖上,一阵脚步声响起,红色盖头下的范围出现了一双脚,她袖中的手动了动,正要拔出的匕首突然又被按着合上。
盖头被扯下,她透过摇晃的面帘看到面前站着的男人他肤色苍白,瞳孔黑得如浓稠夜色。
门外的囍婆倒了一地。
“你们是什么人!”她张嘴就要喊人。
萧荧黑眸幽冷,虎口卡在她的脖子上,低眸看她。
女人不敢再大声呼救,颤声道:“别、别、杀我……”
“王员外去哪了?”
“他、他今夜有要事不在府中。”
什么要事能比洞房花烛还重要。
萧荧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听说王员外频频娶妾,我怎么瞧着这后院门庭冷清?”
挂着的红绸落了灰,门窗上贴着的囍字都褪了些许色,就连那些婆子丫鬟面上也无任何喜色可言。
女人感到他的手在微微用力,心中一沉,红着眼睛全招了,“我、我不是他娶的妾。他给我二百两银子,让我每隔一段时间便扮作新娘坐在这。”
桑锦在屋子里翻来翻去,在抽屉里找出些书信,她走到萧荧身侧,“你看。”
萧荧垂眸扫了一眼,放开了女人,拿了那些书信塞进袖子中。
他们在府里找遍了都没有找到梁昭。
于是便问:“王员外去哪了。”
女人小声抽泣道:“我真的不知道他去哪了。”
这时,桑锦道:“我知道他在哪。”
萧荧回头看她:“之前关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