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禄丢下这句话后就走了。
沈挽月不甘心地追了出去。
外面暴雨突起,她狼狈不堪地倒在倾盆大雨之中,哭喊不停。
我撑着伞慢慢走出,俯下身,挑起她被雨淋湿的下巴。
前世被欺辱、被折磨、被害死的记忆,一幕幕在眼前来回交织。
沈挽月愤恨地咬着唇,眼底血丝密布,森冷道:
“你等着,我再给薛郎生下七八个儿子,到时候薛郎就会知道我的好了。”
我摇了摇头,哪怕到此刻,她都还沉浸在自己编织的幻梦之中,固执地相信,女子只要能生孩子就能得到一切。
“你生多少,就会有多少孩子记在我的名下,你的可悲,在于根本不知道男人究竟有多势利和冷血。”
“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有一个好孕系统,可你借这份帮助,干的却都是替男人挑剔女人的事。”
“女子在孕中,寝食难安,情绪失衡,不能侍寝,发胖长纹,从来就不是应该被指责的罪过,你从头到尾都错了!”
“你胡说!”
沈挽月爆发出一声哀鸣,瓢泼大雨中跌跌撞撞地跑远,只留下一个连鬼都不如的背影……
10。
薛府在大雨之日跑出一个疯女人的丑事传遍大街小巷。
婆母和薛禄都嫌丢人,将沈挽月送到荒郊的庄子上,关起来,每天只喂猪油拌饭。
没等流言过去,就又爆出一桩惊天要闻。
我作为薛府的夫人,暗中收集了所有罪证,大义灭亲,告发夫君贪赃枉法。
薛禄被我告发时死都不愿相信,被按在地上挂着枷锁,抓着我的裙角问:
“不,夫人,咱们不是说好的吗?你与我,共荣华……”
我只冷漠地看着他。
那场交易不过是,黄雀捕蝉,螳螂在后,惩罚了沈挽月,我当然也不会放过这个贪婪卑劣的男人。
数月后,薛禄的审判也终于盖棺定论,薛府被抄家,全家流放三千里。
而我,则在国公府老夫人的庇护下,与之和离,逃过一劫。
另一头沈挽月早已被休,原本还能回到娘家,却不知悔改,非要从庄子上逃出来攀附权贵,被打断了腿圈养在荒郊生孩子。
何其可悲。
来年,我和老夫人的关系越发亲近,开始替她打理妙善堂。
主要诊治京中女子孕期不适、孕后修复,甚至是生产后的心绪低落,几乎分文不取,饱受赞誉,甚至上达天听,获封了诰命和赏银。
我用这笔钱修缮扩建了妙善堂。
重装开业那日,春光明媚,万里无云。
所有曾被妙善堂救治过的女子都来了。
新制的金色门匾,在朔日流光中熠熠生辉,映在每一张前来庆贺的面容上。
我在响彻云霄的鞭炮礼乐声中仰头,放眼看,尽是光辉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