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多,窗外华灯初上,斑驳的光影映在周淙予脸上,却让他看起来显得尤为孤寂,仿佛与这个光影绚丽的世界格格不入。
“可以回去了,”周淙予说,“公司不提倡加班到这么晚。”
棠景意:“哦。”
他正心烦,一个字都不想多说,端着杯子走出去。
棠景意去到茶水间,察觉到身后有脚步声跟着,他头也没回,倒完咖啡要回去,周淙予却站在门口。门就这么一丁点大,他一人就占了三分二。
棠景意正衡量着自己能不能挤过去,就听他说:“那天在酒店,是你让服务员送来的胃药和热水?”
“不是。”棠景意说,“周总,麻烦让让。”
周淙予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棠景意走出去,他又跟上来。不过从茶水间回去的路就这么一条,棠景意也没在意,回办公室后发现刚才一起加班的同事走了,他看了眼时间,又在电脑前坐下。
而周淙予还站在门口。
过了好一会儿,棠景意才听见从后面传来的声音,“棠……”
然后就没了声息,估计是忘了自己名字,棠景意顺口接了句:“棠景意。”而后一顿,又道,“周总,您有事?”
周淙予微微抿唇,他垂下眼,说:“嗯,你和陆雁廷……”然后又不说话了。
真是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
棠景意又要心烦,索性保存文件后关了电脑,收拾东西下班。
他终于要走了,周淙予却好像不依不饶起来,又说:“陆雁廷那样的人,你——”
“跟您有关系吗?”棠景意反问,他才懒得听旁人高高在上的指摘,“公司连实习生的私生活都管?”
他语气太冲,周淙予再次沉默下来。
棠景意刷卡下班,出大楼时却见陆雁廷的车停在路边,他双手插兜倚在车旁站着,嘴里叼着根没点燃的香烟。
见棠景意出来,陆雁廷直起身,冲他招手:“棠棠。”
棠景意这才走过去,“你怎么来了?”他没约陆雁廷,还以为是来找别人的。
陆雁廷说:“顺路接你下班,我发消息给你了。”
棠景意一愣,拿出手机看了眼,才发现十多分钟前有几条未读消息。那会儿他正和周淙予扯皮,没顾得上看。
“没看见?”陆雁廷笑,也不在意,只道,“不错,还挺心有灵犀。”
棠景意却不想上车,他租的房子离得近,走回去就行了。又问:“你最近这么闲?”
“闲什么,我刚出差完从机场回来。”陆雁廷无奈摊手,“这几天忙昏了头,都三天没找你了。”
棠景意:“……三天叫什么忙昏头,三十天再说吧。”
“那怎么行,我可不舍得。”
陆雁廷跟块狗皮膏药似的,棠景意往人行道走,他也关了车门跟上。棠景意回头看了眼,说:“要贴罚单的。”
陆雁廷无所谓地耸肩,“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