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将东西都看了遍,都是些头面居多,像是什么紫金飞凤玉翅宝冠、海水玉赤金冠、并蒂牡丹的步摇、珍珠玲珑八宝簪一类的,旁的还有阿胶、人参之类的滋补品。
这些东西王姮是不少的,往日里韩施惠看着就是羡慕,如今近在眼前,韩施惠就赶紧打发了慧喜到枫红院知会一声,说自己端着东西走得慢些。
慧喜说要帮她拿都被韩施惠给骂走了。
等四下里无人了,韩施惠偷偷地拿了两样小的藏衣袖里,大件她是不敢拿的,以为这样便神不知鬼不觉,这才去了枫红院。
韩姨妈没教过韩施惠当,所以她是不知道的,大户人家的各房各院得东西都有一份清单的,以便核对用。
此时枫红院的上房里,饭早便摆好了,王姮本就没什么胃口,见到韩施惠她愈发没胃口了,可她还就是每日都要韩施惠来立规矩。
真不知道到底是在折腾谁。
用了半碗甲鱼汤后,让韩施惠把东西端过来,扫了两眼没见到有喜欢的便让秋风收了起来。
自春雨冬雪成了霍榷的通房后,这两人原先管王姮首饰和衣裙的差事就交给了秋风和夏日。
秋风是个心细的,接过东西就找了压在头面下面的清单一对,发现少了东西,自然是不敢瞒的,到王姮耳边说了几句。
王姮的脸立马变了色,一拍炕几,指着韩施惠,“好你个贱人,吃了豹子胆了,我的东西都敢昧下了。巩嬷嬷你给我搜。”
这韩施惠自然是躲不过的,这晚霍榷这房里又是鸡飞狗走,鬼哭狼嚎的。
霍夫人霍冯氏听到了动静,便找山嬷嬷来问个明白。
山嬷嬷便一五一十地说。
“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这那里是官宦人家出来的小姐,市井流氓也不过如此。”霍冯氏的脸黑得跟锅底似的,抬头对自己奶娘王嬷嬷道:“你去跟二奶奶说,倘若她治理不了一个姨娘,就让人带我这来,别闹得鸡犬不宁的。再去问问,看二爷什么时候回,回来让他到我这一趟。”
年末本事就多,人情往来更是不少,霍榷在外头吃了酒又吹了风,酒劲上头了有点犯困,恨不得立马躺床上去,却被王嬷嬷给在半道上截了。
到了霍冯氏跟前被兜头就是一通骂,“……她以前的事我便不说了,只盼她能学好,没想她倒好,如今还学会偷鸡摸狗这一套了。我们是什么人家,倘若被人知道了丢了脸面就罢了,被那些言官知道了少不得要参你个治家不严。还有你那二奶奶也是个不省心的,这种事悄悄地治了就成了,非要吵个人尽皆知。她觉得有脸了还是怎么地?”
霍榷本就晕乎乎的,听了这事就觉得烦,最后也不管了将王姮和韩施惠都禁足一月,各打五十大板的做法。
王姮觉着自己没错,委屈,想找霍榷分辩分辩,却得知霍榷歇下了,只能按下性子等明日。
可次日霍榷一早有事又出门了,这一忙就近了除夕才得了闲,知道前些时日庄子上得了几件好皮子都送来了,本想让韩施惠给袁瑶送去一件,才记起那两人被禁足的事。
转身交待郑爽备马去南山寺,又想起如今袁瑶已不在南山寺,蓦然发现不知何时有了这习惯,一旦得了闲便往南山寺去,哪怕只是去吃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