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侯府落魄,他们那里也稍显冷清,许然很是无礼的忽视了他们。前厅里人满为患,许然拿了几块点心去了后花园,在凉亭里坐着躲个清静。几只鸟雀飞过来,许然贡献了一块点心,看着它们小嘴飞快地往下戳。“许公子好雅兴。”许然应声回头,见钟离善身着一袭殷红色对襟长衫,玉冠束发,孤身一人站在不远处。……当爹的人了,这么招摇。“殿下不忙着待客?”钟离善在他对面落座,笑道:“许公子不就是贵客吗?”许然稍稍偏头,看了眼后面的青一青二,二人便自觉地退下了。钟离善是对青一青二的身份是再清楚不过的,他们是皇上的人,但如今毕竟在许然手底下讨生活,明面上不会忤逆许然的意思,这不要紧。重要的是,许然真敢用他们,即便不信任,但也确实物尽其用,毫不浪费。钟离善深深地看了许然一眼,低声道:“听闻许公子的故国要该立储君了。”许然眉梢微挑,看来他那位父皇生病的事瞒得不够好啊。他微笑:“我在中元已久,对天齐的事反倒不如殿下清楚了。”问题就这么揭过,索性钟离善本来也不是来问这个。皇家兄弟阋墙是常事,天齐的许明达脑子不清楚,中元的政治中心如今也乱的跟下饺子一样,半斤八两。偏偏总有些人,内政都还没理清楚,就想着夺人家嘴里的肉。两国政坛上如今最不想发生战争的恐怕就是许然和钟离善。他摘下自己腰间的玉佩,然后抛给许然,意味深长道:“许公子今日送的礼太重,怕是没机会换了,此玉佩权当心意。”许然笑道:“却之不恭。”中元那么多皇子也凑不出一个比钟离善还人精的了,许然不无遗憾地想,怎么钟离善不是他的皇兄呢?那他还努力什么。……青一出去了一趟回来同许然道:“青三说裴先生出门了。”许然:“他没陪着?”青一摇头:“裴先生不让陪着。”他语速很快地补充:“所以现在青三偷偷跟在后头呢,公子您要过去吗?”许然:“……”春光明媚,不冷不热,街道上也很热闹。裴温辞穿着一件轻薄的浅蓝色春衫,手里拿着刚买的糖葫芦和坐在地上望着他的小孩对视。现在没有新鲜的山楂果,这糖葫芦里串的是樱桃,满街上也只看到一个卖的,裴温辞回头看了一眼,方才卖糖葫芦的老爷爷已经不见了,只好捏了捏糖葫芦的签子,慢慢蹲下来。许然见那小孩眼睛亮晶晶地盯着那串糖葫芦,轻咳一声。裴温辞动作一僵,回头对上了许然含笑的眸子。许然抬了抬手,青一就递过来一串铜钱,许然笑眯眯地塞给那小孩子,“小孩儿,陌生人的东西可不敢乱吃哦,今日走运,拿了钱自己去买吧。”裴温辞:……许然扫了一眼他略显单薄的装束,问道:“怎么穿这么少?”大家不都是这么穿的吗?裴温辞有些错愕,下意识回答:“还好吧。”许然不太赞同:“你得注意保暖,跟我来。”裴温辞觉得许然大抵是把他当成了什么单薄易碎的纸片,他从前虽然总是病殃殃的,但其实挺能熬。不然也熬不到现在。但是许然不容置疑地攥住了他的手腕:“出都出来了,带你买几身衣裳。”云衫坊是这两年新开的一间衣裳铺子,因其款式新颖价格公道,生意十分红火。正是生意好的时候,云衫坊一楼人满为患,裴温辞只看一眼就生了退意,张张嘴想说什么,见许然好似兴致勃勃的样子,又将话咽了下去。掌柜刚送走了一位贵客,满面笑容地朝门口走来,见了许然几人却忽然敛了神色,快步上前。“许公子今日怎么亲自过来了。”掌柜的口吻很是熟稔。许然随意道:“来帮朋友选几身衣裳。”朋友?裴温辞一愣。掌柜引着他们上了二楼,裴温辞是个合格的模特,许然挑了好些衣裳,他也任劳任怨地一一试了。裴温辞试衣服不方便,许然就很不客气地接过他的糖葫芦,最顶上那一个让系统给拔了,许然又慢吞吞地吃了两个。许然看的满意,喝了口茶水才颇为豪迈道,“都包起来吧。”裴温辞皱着眉:“不用……”他出侯府时将这些年的积蓄全都带上了,是打算精打细算的过日子,在许然这里吃喝了多少,他心里也都一一记下,是准备还的。他的钱很要紧,怎么也不能挥霍在这些不是必须的衣服上。许然将青一他们支出去:“和掌柜的对对账。”而后才摸裴温辞身上的料子,很体贴的问:“怎么,哪件不:()沦陷!清冷男主在宿主怀里掉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