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消息,花老太和花晋明都如遭雷轰电掣的,一时心神难定了。
花景途思忖片刻,道:“听闻妹夫在县衙谋了个师爷,这事儿还得劳动他查访,给个准话才是。”
花晋明已六神无主了,只一叠声说:“没错,没错,没错……”
花景怀又道:“晌午时,我就想到了,也打发人去请他了。”扭头看了下外头的天色,“想来这时候也该到了。”
就这功夫,有仆妇来回,“牛姑爷来了。”
花晋明不等花老太说话,就喊道:“赶紧请进来啊。”
☆、第四回姑侄同侍死蠢杜,花景怀计欲分家(七)
少时,一位头戴耆老头巾,身着灰褐色交领道袍,腰系丝绦的中年儒士,喘吁吁地进来了。
这人就是牛方元了。
牛方元上前与花家众人一一见了礼,众人这方又落了座。
花景怀见牛方元气喘如牛的,忙让人上茶。
牛方元这才坐下还没来得及缓口气,花晋明便急不可耐地问道:“如何了?我们老太太的文书卷宗,衙门里可还有?”
牛方元也不着急着答话,接过丫头端来的茶灌了一口,道:“叔父稍安勿躁,待我吃杯茶缓一缓。”
就见牛方元一口灌下满盏的香茗,举止自然谈不上风雅了,但现下那里还有人去管顾他的牛嚼牡丹了。
又让人添满了茶盏,牛方元这才道:“事儿……有些悬了。”
一听这话,花晋明和花老太只觉最后一线希望,亦渺茫了。
牛方元接着道:“县里衙门原在十六年前,就遭过一场大火,听闻烧毁卷宗难计其数,又因被烧毁的都是年久的居多,也到了销毁之时的,时任县太爷便并未一一细究。故而,今日我到库房去找,当年所剩只琐碎者居多,但就是未见有我们家的。”
闻言,花晋明大呼一声,“天欲亡我也。”顿时瘫软在椅子上。
花老太也是面上再无人色的,“怎会如此了?”
牛方元瞧瞧花晋明,又看看花老太,提议道:“既如此,叔父还可请德高望重者出言作证。虽不比真凭实据,但亦是公论舆论,县太爷亦是要顾及的。”
花景怀道:“说来也巧,也是当年事出有因,不说外头,就是族中亦有人疑祖父续弦是否合乎礼法。”
“这……”牛方元一时也没主意了。
花景怀看了看那对母子,又问牛方元道:“依姐夫看,这官司……我们家还有几成胜算?”
闻问,牛方元一时锁眉忖度,一时又摇头唏嘘,道:“不知你们家可清楚了,来告的到底是何人?”
见在座的都摇头,牛方元才道:“这人正是谢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