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渊鱼不禁感叹,道:“哎哟喂,这些非一个巧字便能有的。”
韩束摇摇头,道:“这些还不是最难得的,有银子必定有卖处的,最要紧的是主药,就一个老珍珠,便没处找去了。”
众人一听越发不解了,“我们这地方别的没有,还能没珍珠的?”
韩束道:“这老珍珠要非同一般的,只老墓古坟里妆裹的才是。”
楚氏听了忙连声念佛,“挖人祖坟的事儿,如何使得。”
“可不是。真是阿弥陀佛的事儿。”韩束又道:“除了那些,还要磨盘大小的太岁。”
众人越发惊奇了,“太岁头上动土皆使不得,还要吃!这怎么能成的?”
楚氏一连迭声道:“这那里是什么海上方,坑死人的。”
韩束却道:“可不尽然。幸得当初留下这方子的人说,没这些个着实难得的,旁的年份短些的也能将就,只是到底效力不如按原方配的好。他们家便买了头胎的紫河车,年份长的老参、何首乌、茯苓胆这些好弄到手的,老珍珠便拿桂圆大小的南珠代替了。”
“阿弥陀佛。”楚氏念了一声佛,“桂圆大小的珠子,在海里也需得养个二十多三十年的,年头也不算浅了。”
“而太岁他们家是不敢动的,也就改换了灵芝。就这么配了一料,吃了果然有些起色了。”韩束林林总总的又说了许多,花羡鱼却听得不耐烦了,对韩束道:“让你去打听的事儿一句没有,尽说这些个不相干的。”
花景途却道:“你这急性子多少早晚才能改,束哥儿不是个没边际的,你且听他说下去就是了。”
花羡鱼一时也就不说话了。
韩束看了看花羡鱼,也不恼反笑道:“按说这些药都不难得了,都配了药吃,欧公子的病只差时日就有望可痊愈的。可就在这时候却出了岔子,药凑不齐了,不能配药了。”
楚氏问道:“怎么了?可是出什么错了?”
韩束道:“可不就是户部忽然要重选贡珠之家的事儿。”
花渊鱼想了想,也问道:“这事儿只我们这样的人家才要紧,同欧公子什么相干的?”
康敏道:“没珍珠了,他如何能配药的。”
韩束立时笑道:“就是这话。这新采的珍珠到底不及那古坟里的老珠,所以凭你在海里养了多少年的,配药丸时量也必定要大多了去的。若是前番之时,不说大如桂圆的,就是比这大的,也还有人卖的。可如今告示一贴,众珠农珠户都将这样的好珍珠藏起了,以期那日比珠拔得头筹,取得进贡资格的。”
“那欧公子怎么办?这可是救他性命的药。”花玄鱼道。
韩束也不明说,只一摊手,笑道:“是呀,该怎么办才好的?”
花景途听了半日,也想了半日,一时恍然,笑道:“束哥儿的意思,我想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