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的门上半扇是玻璃,下半扇是不透的构造。
由远走近,他只能看到俯在洗衣池上的人穿着短袖。
桐市的夜里冷风多。
沈焰薄唇微启,手伸向阳台门把手,正欲开口把人叫进来多穿件外套。
结果刚到阳台门边,他就狠狠僵在了原地。
近距离待在阳台门边,视野再没有半扇门的阻隔,他能清清楚楚地看清阳台上的一切。
包括穿着短款睡裤的青年。
阳台的灯没有被打开,唯一的光源就是半掩在门缝下的浴室灯光,以及快要被他尽数挡住的宿舍灯光。
偏偏隐在昏暗下,对方那两条白花花的腿依旧扎眼。
腿部线条一直到裸露在拖鞋外的脚踝,笔直纤长,皮肤细腻雪白匀称,没有多余的累赘。
沈焰的视线根本没法从上面果断的移开,他滞着呼吸,淡冷的眸子中浸着满满的沉色。
时竟衣服洗了一半,察觉到阳台门后的亮光被挡去了不少。
不看还好,一往阳台门口看去,把他给吓了一大跳,手里拧干的衣服都被他重新甩回了洗衣盆里。
时竟心有余悸的同时,疑惑地看着站在阳台门内的沈焰。
他甩干手上的水渍,拧着门把手,开门道:“沈焰,你站在门口怎么一动不动的,吓死我了。”
青年温和无奈的声音从门缝里钻出,仿佛电流一般电醒了丢了魂的沈焰。
沈焰手疾眼快地握住门把手,拦住了要被打开的阳台门:“别出来!”
时竟忽然推不动了门,又被沈焰突然的厉声吓得一哆嗦。
紧接着不明所以地看着门后,有种见他和见了鬼似的少年:“怎、怎么了?”
就连床上的萧白扬都被沈焰吓了一大跳。
虽然不知道沈焰抽了什么疯,但他识相,知道多少不是他能听或者能看的内容。
于是耳机一戴,彻底与世隔绝。
两个人隔着阳台门,距离一近,又有了半扇门的视线阻隔,沈焰终于敛回了目光,松了一口气。
他宕机的脑子清醒了不少,也后知后觉自己的反应大了点。
但回忆起自己看到的,还是止不住地呼吸一滞。
沈焰强迫自己把脑海里的内容挥出去,然后菱角分明的脸僵硬地往边上一偏,没敢和门外的人对视。
他故作平静地道:“只有短款的睡衣么?”
尾音染了点哑,他不动声色地动了下喉结。
时竟闻言低头瞧了下自己的睡衣,随即又抬起头:“我还带了一套长的,怎么了吗?”
沈焰闭了闭眼,艰难地把脸偏回来:“换长的,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