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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第1页)

把温家的铺子都押进去了?大夫人一愣,心道简直太疯狂了,可转念想到如今粮食的价格,又觉得能理解了,伸手可得的利润谁不心动。大夫人假意来问粮食的情况,实际也是想借机打听,这位三奶奶除了谢家院子里的那些粮食之外,到底在外还囤了多少。温家的铺子都抵押进来了,那这凤城的粮食,恐怕大半都在她手上了。可这些她还不知足。大夫人进去后,又听温殊色同老夫人在商议抵押谢家的铺子,谢老夫人道,“我谢家的胭脂和水粉铺子,没搞崔家的那些个名堂,自来走的是薄利多销,利润本身就低,一年到头也赚不了几个钱,能抵出去就抵出去吧。”余光轻轻地瞟了一眼大夫人,同温殊色道,“等将来你那粮食一卖,顶开十年的铺子了。”温殊色轻轻额首,端坐在圆凳上,脸颊上带着微微的红晕,一脸的春风。现银没了,铺子再押出去,谢家可不就什么都没剩下?大夫人没想到两人怎会如此大胆,心头总觉得不踏实,“这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万一”“囤的是粮食,人人都离不得的东西,还有什么万一。”老夫人打断她,“这回的粮食要是赚了钱,承基在东都置办一套房产还不容易,都是一家人,能帮的就帮,我相信等二房哪日遇到了困难,你们应该也会拉扯。”大夫人一愣,待反应过来,心头便是一阵狂喜,扯了扯手里的绢帕,笑了一声道,“瞧母亲这说的什么话,一家人的事,我和他大伯还能不管?”大夫人以为老夫人说的是官场上的玄机。虽说二爷贵为仆射,可那都是过去的事,如今辞了官同普通百姓无异,等老大将来去了东都,有了一番作为,将来的谢家便得依仗他们大房。二房的银钱再多有何用,没有背景护着,只会遭人眼。他们能想明白最好。有了老夫人今日这句话,且她温二也在场,再也抵赖不了,大夫人情绪高涨,仿佛东都的房产已经到了手,说话也轻快了起来。难得聊了一炷香,从老夫人屋子出来,大夫人阴霾了几日的脸色,终于见了晴,“我得去问问大爷,洛安的战事如何了”—第三日,便传来了洛安与西京战火拉开的消息。米价疯狂地往上涨。二百钱,二百二十钱,二百五十钱外面的人在米铺子前排着长队,而谢家院子里的堆积的那些大麻袋,每天都在疯狂增值。不止大米,小麦等只要是进口的粮食,温殊色都开始以高价囤来,又让人在外面搭建了十来个粥棚,百姓人人都可前去免费领粥,唯独不卖。大夫人知道后,还心疼了一场,那熬的是粥吗,是白花花的银子。每日都有人同她汇报几次米价,看着数目不断地往上飙升,大夫人心头砰砰直跳,兴奋地眼睛都合不上了。虽说银钱落不到自己身上,但也是在谢家,二房的官运到了头,大房的才刚开始,等往后去了东都,一切还不是他们说了算。第五天,米价已经涨到了三百钱,大夫人受不了刺激,去找温殊色,商量着要不开始往外出些吧。温殊色却不急,“再等等,这不是一直还在涨吗”大夫人一直担心上回兵器库的事,东都朝廷来削藩,把粮食抢走,那可就一分都收回不来了。一边又确实如温殊色所说,米价还在不断地往上升,早卖一日,便要亏上好些钱,一时之间陷入两难,只能使劲儿找谢大爷打听前朝堂的动静。谢大爷也答不出个所以然。王爷被困在庆州的消息传回来后,周夫人并没让谢大爷去城外支援,只让他和周世子一道守在了城门口。庆州本就是旱灾,再加上战乱,前方的消息来得缓慢,谢大爷也不清楚是什么状况。到了第八日,大夫人再也坐不住了,又去找温殊色,人刚走出院子,便遇到了从外回来的谢大爷。见他行色匆匆,大夫人受不了刺激,捂住心口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谢大爷怕把她吓出个好歹来,直接道,“兵器库的事已经解决了,宫里的杨淑妃出面相保,陛下没治罪”今日东都的人刚传回来的消息,周世子接的,他也在,都听明白了。裴元丘确实把人证和物证都带到了东都,在早朝上公然揭发靖王私造兵器,企图谋反。铁证如山,太子殿下当场自请前往中州讨伐,谁知杨淑妃的父亲杨大人却横插了一句话,“臣倒以为这其中有误会。”“谁家里没有个砍牛宰羊的刀具,不过是几样小孩子玩耍的刀枪,岂能算得上兵器。”杨大人蹲下来,和声问兵器库的管事,“你别怕,王爷从小便跟着陛下走南闯北,马背上一道打天下,是君臣,也是感情深厚的父子,陛下绝不会冤枉你们王爷,我只需问你几个问题,你如实回答便是。”管事被裴元丘带了这一路,面容憔悴不堪,趴在地上,头都不敢抬。杨大人问他,“有哪些兵器。”管事的颤抖地道,“刀枪都,都有”“枪有多少。”“四,四万多。”“四万多少,你既然管兵器库,对这些应该了如指掌,你精确到零头。”“四万,五,五千八”“长枪还是□□?”“都有。”“都是红樱抢?”管事的点头。“刀呢,是什么样的,有多长。”“七十五公分。”“刀有多少数量。”管事的一顿,“也是四万多。”“四万几。”“四万六千七百八。”“如此看来,确实是靖王生了谋逆之心。”杨大人缓缓战起身,突然又偏过头质问,“多少只枪?”那管事的被他冷声一呵,又慌又怕,脑子里哪里还记得那些数字,磕磕碰碰地道,“四,四万六千,六千五”一个人只有说了真话,第二次才不会说错。杨大人一笑,抬手同陛下鞠躬,朗声道,“陛下,证人怕是已经被屈打成招。”裴元丘变了脸色,“杨大人这是何意。”杨大人不理他,直接同管事的道,“今日圣上在此,你若敢有半句假话,别说什么妻儿,就凭你欺君之罪,诬陷皇亲之罪,陛下今日也能诛你九族。”管事脸色苍白,瘫在了地上,“奴,奴才”裴元丘原本的打算,就算讨伐凤城不成,也能借此看看陛下对靖王到底是什么态度,结果竟然被这姓杨的莫名横插一脚,虽说自己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确保管事的不会供出他,可这一来,他的一番功夫岂不是白费了。果然那管事的咬破了嘴里的毒药,倒在地上打滚挣扎,还没等萱太医的太赶出去,便没了动静。

裴元丘一声冷笑,“杨大人这是活活把证人逼死了。”“我逼死的?逼死他的不是在他嘴里藏药的人吗。”杨大人也是个硬骨头,直接当着陛下的面,同裴元丘扛上,“人是裴大人带上来的,裴大人应该最清楚,若非裴大人所为,那肯定就是裴大人被骗了,有人试图挑拨陛下和靖王的关系,让父子两人冰刃相见,此番用心,当可诛啊。”这杨家和往后王氏算起来还是表亲的关系,裴元丘怎么也没料杨家会突然与他做对,一时没个防备,倒吃了亏。尽管如此,面色却不慌不忙,“此人乃我归乡之时主动上门弹劾,我大理寺办案提取证人无数,莫非个个都是臣找来的?”固然把自己撇了个干净,可大势已去,众人心头必然也有了掂量。太子的脸色不太好看。尤其是听到陛下发话,“此等蝼蚁小人,都敢诬陷我大酆的王爷,看来是把朕当成了傻子,朕惶恐至极!如此以来,朕不得不怀疑,先前入狱的两位王爷,莫不是也蒙受了冤屈。”目光扫向大殿上的裴元丘,寒声道,“大理寺乃我大酆律法的断定者,若是追查不清,断错了案,天下岂不是要大乱。”裴元丘心头一跳,掀袍跪下领罪,“臣失察,请陛下降罪。”皇帝倒也没治他罪,只撂下了一句,“好好自省吧。”便散了朝。走了一段,太子便追了上来,诚恳地道,“父王放心,儿臣必当查清此事,还靖王一个公道。”“太子能有此心,朕甚欣慰。”皇帝看着他,也不知道是在敲打他还是自己的无意之言,“将来的江山社稷,最离不开的便是你的这些兄弟,万莫受人离间,砍了自己的左膀右臂。”事情一了结,杨淑妃便立马派人到凤城报信。周世子收到信后,一阵狂喜,转身便往王府赶,去同周夫人汇报。这事已经揭了过去,看朝廷这回的意思,似乎没想对靖王削藩,城门口也不必设防。温殊色囤粮的事儿,全凤城都知道,谢大爷这几日被大夫人追问地心烦,有了消息便亲自回来相告。大夫人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双手合十念叨,“神仙保佑。”若当真要削藩,谢家作为凤城副使,怎可能毫发无伤。重则家族覆灭,轻则也得伤筋动骨。不削藩粮食便安全了,眼下就等着出手卖出一个好价钱,赚他个盆满钵满,大夫人忍不住兴奋,拉住谢大爷,神秘地问他,“老爷,你可知道如今粮食的价格?”谢大爷怎么不知道,已经翻了三倍之多,周夫人也正在头疼呢,“赚得也差不多了,赶紧让老三卖了。”这等国难之财,万不可闹大。“知道。”—到了节完整章节』()”晴姑姑呆住。祥云替她把包袱打开,只见里面一张一张的银票,全都是一千两的大额。晴姑姑惊了一跳,“娘子不是没钱了吗。”米价长起来后,温殊色如同魔怔了一样,还在不断的囤粮,温家的铺子,谢家的铺子,手里能抵押的东西都抵押了过去,眼里只有粮食,谁会怀疑她还藏了银钱。粮食的价格一会儿一个变化,短短十日已经上了天价,也根本没人知道她到底花了多少本钱。晴姑姑瞬间明白了,肃容道,“娘子放心,老奴一定把事办妥。”—半个时辰后,外面便翻了天。大夫人接到消息时正歪在榻上,连鞋都差点忘了穿,一路急急忙忙杀到了温殊色院子,进门就问方嬷嬷,“三奶奶呢。”听到了动静,温殊色坐在安乐椅上索性闭着眼睛假寐,大夫人掀开帘子进来,不顾她有没有睡着,上前便嚷道,“你赶紧把手里的粮食放出去,越快越好。”温殊色睁开眼睛,一脸疑惑,“怎么了?”“怕是已经来不及了。”大夫人没功夫同她解释,“记住,待会儿不管谁来要粮食,你都不能给,放心,只要你和老三不松口,外面有我和你大伯父顶着”话音一落,外面的方嬷嬷便进来禀报,“三奶奶,老夫人让你过去一趟。”老夫人多半也知道了。大夫人生怕两人心软,继续同她道,“咱们平日该纳的税一分没少,打仗就该国库拨发粮草,这会子求到咱们这儿来,咱们能有什么办法?那粮食都是白花花的银子买来的,他们想要,便按市场上的价,收购回去。”大夫人本以为朝廷不削藩,便能太平了,谁知洛安的战火竟然越来越烈。太子起初发兵,并未当真想要挑起战火,按照以往的经验,不过是一场摩擦,结果西京这回动了真格,派大军与其周旋。并非真心要打仗,粮草准备的不够充分,三日后前线的粮草便开始告急。而太子那边却迟迟没有动静,领地不能失,人不能撤,更不能饿着肚子上战场,大军只得派出几对人马各处去讨粮,其中一对人马到了庆州后,见有天灾,只得继续往前来了凤城。人一个时辰前进的城门,一进门便去王府找了周夫人。谢副使和谢县令都被叫去了王府,谢大爷第一时间让人给大夫人递了消息。两人一面往老夫人屋里赶,大夫人一面还在叨叨,“要不就说,一个家里怎么着也得有个当官的人呢,你那一堆粮食看着是亮眼,但也惹人眼,这回要是没你大伯和大哥护着,指不定就保不住了。”就老三那纨绔性子,能是个靠得住的人?这么大的事,这几日连人影子都没看到,也不知道醉在了哪个楼里。米价涨起来的第二日,谢劭便同裴卿一道去了城外。王爷被困,谢大爷负责守城不能出城,周世子更不能出城,但王爷那边总得有人去打探情况,周邝不放心手底下的人,找上了自己的两个兄弟,求爷爷告奶奶把两人送出了城。是有好几天没回府了。温殊色点头赞同,“伯母说得对,家里确实不能缺个当官的。”想起之前她那股拗劲儿,如今还不是低了头,大夫人心头生出了几分得意,摆出当家主母的样来,带着温殊色到了老夫人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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