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觉到头痛加剧,但知道他在看,不愿露出分毫异常,总算将帐篷移到了足够撑起的位置。
眼看胜利就在前方,可在打地钉固定帐篷时,她已经呼吸困难,头痛剧烈,使不出一点力气。
她的高反严重了。
林留溪艰难的站起身,一手按着太阳穴,边颤颤巍巍的朝着汽车的方向挪动。
谢昭年很快发现她的不对,赶忙走过来将她扶住,眉头紧蹙,语气却异常笃定:“你高反了。”
他扶着她走了两步,见她使不上力气,索性直接将她打横抱起。
林留溪双手抱住他的脖子,将头靠在他的颈窝,鼻尖闻到一股清冽的雪松味,夹杂着淡淡的香烟味道。
谢昭年几步回到车前,打开副驾驶门将她放进去,运行车载制氧机,把鼻吸端塞进她的鼻腔:“你先吸氧。”
见他转身要走,林留溪抬手拉住他的胳膊,微微仰起头看他,声音委屈又脆弱:“你要去哪里?”
“收帐篷,”对上她不解的目光,他继续道:“送你回拉萨。”
他说的是送。
林留溪一愣,贴在耳边的手机拿到眼前。手机屏幕里是她的房间,镜头比较摇晃,窗外夜色浓郁,妈妈开了台灯。
她的桌子已经被收拾好,书本摆放整洁,但有一本数学书是摊开的。
泛黄的纸张一直夹在数学书里,折角处刻骨铭心,时至今日都没被损坏。
张扬的字迹映入林留溪的眼瞳中。她睁大眼,酒意醒了一大半。
“妈……这是什么啊?”
林留溪看清了上面的字迹。
那是一封——迟到三年的情书。
迟到的情书
【林留溪。这封信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告诉你,我一直都很喜欢你。】
时间回到高中最后一个晚自习。
班上不仅开着电风扇,还有空调,多媒体还是智学网的页面没关。林留溪在桌上写日记,胳膊挡着,防贼一样在防谢昭年。
谢昭年明知故问:“你又在日记里编排谁?”
林留溪没有抬头:“你。”
少年放下笔靠着椅子,好笑道:“编排什么也让我听听?说你矮?说你笨?林留溪,你天天骂我神经。我比你大气多了。”
林留溪歪头:“你真想听?”
言外之意,等将她送到拉萨后,他还会继续自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