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夜深人静的时候妈妈常常握着这根桃木簪呆,眸光晦暗。
簪子像是特意打磨过一般,很锋利。
我的灵魂越来越虚弱,白天经常会陷入沉睡,所以我不知道这簪子的来历。
但我心底莫名的有些不安。
这一次的结果和以往的每一次一样。
妈妈站起了身,“我可以问被告一个问题。”
法庭上,原告有权问被告问题。
妈妈脸色憔悴,眼眶泛红,在场无论是法官还是律师都为之动容,他们见过太多在法庭上歇斯底里的被害人家属。
换位思考,如果是他们失去女儿,只怕他们早就崩溃了。
只是被告是精神病,只怕问不出什么。
“可以。”
妈妈又走近了几步,泪水夺眶而出,“我女儿……她死的时候……有没有喊疼?”
“她很怕疼的……”
“小时候划破手指都会躲着偷偷哭……”
我想起来了,小时候调皮,偷偷玩水果刀。
手指头被划破很小的一个口子,连血都没出,我躲在卫生间偷偷哭。
正好被来上厕所的妈妈看到,她不喜欢我哭,我很害怕她会骂我,但她只是看了我一眼。
我忐忑的回了房间,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等醒来就现受伤的手指被贴上了创口贴,那时候我下意识的认为是姥姥帮我贴的。
现在想想,姥姥根本就不知道,而且那么小的伤口也很难被现。
一声惊呼把我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妈妈竟拔下头上的簪子狠狠扎入流浪汉的脖颈中。
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拔出簪子又狠狠的扎了进去。
鲜血四溅,妈妈脸上沾染了许多。
她眸中满是恨意。
“你把我的女儿还给我,把她还给我!她才二十三岁,她的人生才开始!”
“她什么坏事都没有做过,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我杀了你,杀了你!”
“你该死,你们都该死!”
周围的人望着满身是血,神色疯癫的妈妈,都被吓到了,没人敢上前帮忙。
怪不得从不用簪子的妈妈今天会破例。
用桃木簪子也是为了过安检。
神不能无处不在,所以创造了妈妈。
妈妈比我想象中的更爱我。
可是我却不能再向她诉说我的爱。
我飘到妈妈面前,轻轻抚了抚她紧紧攥着簪子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