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唯一有权限删除的,那就是作为监控系统下房主1的沈昭玉。
我偷偷在心里记下了这个疑虑,刚想告诉爸妈,却先听到了楼下的惊呼声。
“哎呀!“
我连忙跑出了门,沈昭玉也是神色诡异的和我一起从屋内慌忙跑了出来,看到的就是一直拍着胸脯喘着大气的妈妈和脸色有些复杂的爸爸。
“怎么了?“
沈昭玉看似关心地询问,而妈妈则是没敢看她的眼睛。
“哎呀,我刚刚想把这个梯子好好擦一擦,没想到不小心撞到边上的围栏,还把梯子搞坏了,看来你爸爸今天是不能上去帮你打扫垃圾了,真是不小心啊。“
一颗螺丝滚落到地上,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上面。
好端端的梯子为什么这样轻轻一撞就散架了?
原本拧得这么紧的螺丝为什么又会突然掉出来?
一向讨厌打扫卫生的妈妈又为什么会突然擦这个看着异常干净的梯子?
我想,也许爸妈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盲目相信沈昭玉。
因为梯子的损坏,这次打扫计划也就被迫取消了,沈昭玉的情绪也明显变得不好起来,但爸妈却也没有多说,只是默契地谎称睡午觉躲回了屋内。
我原本已经彻底死寂的心又重燃了希望,我没忍住开始幻想,会不会经过这一次,爸妈就会真的失望,会不会开始听我的,赶走沈昭玉。
我知道他们不可能睡得着午觉,刚想去他们房间和他们商量要不要提前找律师或者什么侦探调查起来,却没想到站在门口刚想敲门,却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这样提心吊胆的日子我是一天都过不下去了,明天下午我们就先去A市待一段时间吧,让沈彤年后别去上班了待在家里看着昭玉,看看会不会发生什么我们再从长计议。“
8
爸妈开始商量公司的安排,从他们的话里我算是听明白了。
他们打算让沈昭玉年后就去公司任职,作为继承人开始培养。而他们则是为了生命安全,决定用理疗的借口搬去隔壁城市生活一段时间,而我必须辞掉稳定的国企工作,留在家里代替代替他们照顾沈昭玉。
换句难听的,我就是他们的替代品,用来试验沈昭玉是否还会再下杀心。
想敲门的手停了下来,我没忍住站在门口扯出一抹苦笑,亏我这几天还一直为了他们的安全整宿整宿睡不着,却不想在他们眼里,我的生命安全,甚至不如沈昭玉的心情重要。
我像一副没有灵魂的躯体一般回了房间,开始不得不相信:有时候父母可能真的没有这么爱自己。
爸妈的偏心其实我从小都知道。
我出生在爸妈事业还没起来的前几年,为了更好的创业,我被留在了乡下奶奶家,成为了留守儿童。
等到爸妈发了一笔小财把我接回城里,我已经有了自己的性格,不太愿意和长年未相处的爸妈亲近。
也许是抱着大号练废就练小号的想法,爸妈很快就生下了沈昭玉,同时把那份对我的自责愧疚统统加在了沈昭玉的身上。
一个长年没有相处、如今内向不爱说话的大女儿,和一个从出生就悉心照顾、嘴甜喜欢撒娇的小女儿,不管是哪个人都会忍不住偏心后者。
所以我从小是在住宿的公立学校读书长大,靠着自己的努力考上一本学院,毕业努力进了国企工作;沈昭玉却是自小在私立学校读书长大,学了艺术后进了美术学院读了两年后就被安排出国留学,甚至他们早就为沈昭玉选好了日后的结婚对象
每一次周末我从学校回来的两天就是我最不自在的日子,沈昭玉会在我面前想方设法展示爸妈对她的亲近与喜爱,而爸妈对她的这点小心思也都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此刻,在听到爸妈的决定时,我终于下定了决定,也许是时候和这个家庭说再见了。
我打开手机,点开铁路12306,买了一张最快回工作地区的火车票。
9
我借口和同学聚会离开了家里,只带走了证件和一些现金首饰。
因为没有带行李,所以我的离开也没有吸引他们太多的注意。
等到爸妈发现我离开,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此刻的我已经回到了出租屋里,看着手机里的一大堆未接电话和消息,只觉得前所未有的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