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紧迫,徐招在腰间绑好柴刀,又要了一包雄黄,一瓶酒,还有一个火折子。
徐招来到薛梅被带走的地方,现场因雨水冲刷,只留下一层浅浅的痕迹。她顺着痕迹一路向南,来到一片杂草丛生的荒林前。
草丛中有一条明显的压痕,与地上的泥印相比,这里更加直观地显示出那蛇的巨大体型。
徐招估量了一下,那蛇身粗得几乎需要三个成人合抱。正当她准备进入荒林时,身后传来了钱书宁的声音。
“徐姑娘!”
钱书宁戴着破斗笠,手中紧握着一把斧头,急匆匆地赶来。
“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让你留下吗?”徐招有些惊讶。
钱书宁执着的抓紧她的手,“徐姑娘,我爹已经重伤不治,时日无多。我娘又被那妖蛇抓走,生死未卜。你一个萍水相逢的年轻姑娘都能冒雨除妖,我怎能躲在安全的地方苟且偷生?”
徐招明显感觉到他的手逐渐用力,仿佛将她当做了救命稻草,指骨如冷铁一般。
“好。”徐招扶正他歪掉的斗笠,卷起袖子用力擦掉了他睫毛上的泪珠,随后拍了一下他的背,“站直了!咱们去救你娘!”
刚走进荒林,徐招就觉得硌脚,低头一看,原来地面上不仅长满了杂草,还爬满了蔓延的树根。这些树根如同蜘蛛网般四处延伸,使得行走变得艰难。
这什么树的树根爬这么远?
前行了大概二里,出现了一片沼泽,蛇妖留下的痕迹在此处戛然而止。此时雨也停了,徐招脱掉身上的雨具,取出雄黄,围绕沼泽边缘撒了一圈。
准备好一切后,她看向钱书宁,“会骂人吗?”
“骂人?”钱书宁摇头,“不会。”
“那你一边呆着去。”徐招说罢将他推到远离雄黄的位置。
以为自己没有用处,钱书宁急了,他慌张的跟在徐招后面,见她叉腰,猛吸一口气。
下一刻就听见她骂道:“你个死了亲爹的蛇精下辈子被人当蚯蚓铲成两半霍粪水浇地的命长这么大一条没有任何用处还不如打个结把自己勒死以慰你爹在地之灵。。。。。。。”
钱书宁瞪大眼睛看着她,一脸惊愕,嘴巴半张,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轰隆隆,地面开始剧烈晃动,沼泽中咕嘟咕嘟地冒泡,紧接着,一条粗壮的灰蛇从沼泽中钻了出来。
徐招不慌不忙拿出火折子和酒,歪头问他:“会点火吗?”
钱书宁忙不迭点头,“会!”
大蛇半个身子都爬了出来,身上挂着黏糊糊的泥浆,它长着一张大嘴冲两人狂吼,散发出恶臭腐烂的气味。
蛇身碰到边上的雄黄,猝不及防猛地甩动身体整个爬了出来,但这样也意味着碰到了更多雄黄。
徐招见机往大蛇身上砸碎酒瓶,大喊:“点火!”
钱书宁擦亮火折子,引燃酒液。
火舌附着蛇身而上,大蛇挣扎怒极,顾不得烧伤,立马识得罪魁祸首徐招,向她扑来。
徐招像是等待许久,她解开帮着柴刀的绳子,将刀把稳稳拿在手中,云淡风轻的等待大蛇袭击。
钱书宁惊呼:“徐姑娘小心!”
徐招左脚一迈,呈马步状,横刀在前,一个侧身,大蛇从她身边擦肩而过,刀刃刚好贴着蛇腹拉出长长一条血丝。
那么大一条蛇撞过去,她握刀的手动都未动。
大蛇哀嚎在地,徐招趁机一跃而起,将刀尖对准蛇七寸狠狠扎下。大蛇皮厚肉多,她用力到双手深入血肉,使劲搅动,鲜血哗啦啦飚出,溅在徐招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