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房屋内,隐隐传来微弱的喘息声,带着无助与绝望:“唔……唔……”
‘“吱丫”一声,门被推开,一道微弱的光芒瞬间撕裂了黑暗,照亮了屋内的一角。
这竟是一间看似平凡的卧房,一个身形佝偻的老人走了进来,她头发花白,凌乱不堪,手中捧着一盏微弱的烛火。
烛火自下而上,逐渐照亮了老人那沧桑的面庞,皮肤松弛,沟壑纵横。
她缓缓地走到床边,蹲下身子。床上的人影在微弱的灯光下显露出惊恐的神情,嘴巴被布巾紧紧捆绑,上面满是鲜血。
他的双眼瞪得大大的,两颗浑浊的眼珠似乎要突出眼眶。汗水与血水交融着,将他的花白头发黏在脸上,爬满血丝的眼球在烛火的映照下滚动,光影在其中由小变大。
张文翠凑近床边,她的面容在烛火的映照下显得扭曲而狰狞。她扒着床沿,凑近那个极力想要躲避的老人,冷冷地问:“你躲什么?”
老人挣扎着发出微弱的声音:“唔!唔唔——”
张文翠侧着耳朵,装作听不见的样子,“你说什么?我听不清。”
“唔唔……唔唔唔!”老人的声音更加微弱,但充满了恐惧。
张文翠冷笑一声,“看来是年纪大了,话都说不清了。”她手中突然闪过一道寒光,紧接着是一声闷哼。
老人颤抖着在床上挣扎,他的身体被紧紧束缚,只能被动地承受着痛苦。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还夹杂着一股令人作呕的骚味。
张文翠捂住鼻子,嫌弃地瞥了一眼床上的老人,“扎你一刀就受不了了?果然是年纪大了不中用,都吓得尿出来了。”
她低头看着老人,语气中充满了愤怒和嘲讽,“叫什么叫什么,你在新婚之夜欺负梁清的时候不是很厉害吗?喝了点马尿就不要这张老脸了。我说你怎么转性了,还去收养一个孤女?”
“你看不出来儿子喜欢她吗?你这么做对得起谁!”
她越说越气,手中的匕首再次寒光一闪,又深深地刺入老人的身体。老人流着眼泪,封嘴的白布上鲜血渗出,从下颌倒流,染红了整个床单。
“咚!”
突如其来的声响打破了寂静,张文翠猛地回头,目光在触及到从阴影中走出的人影时瞬间凝固。
她慌乱地扯过被子,试图掩盖床上那血淋淋的人,“儿啊,你……你怎么会在这?”
肖远文脸色苍白,身形瘦削,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他目光空洞,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见:“多久了?”
张文翠心头一紧,原本强撑的笑容瞬间消散,她无力地坐下,低头嗫嚅道:“大婚之夜后……我就开始了。”
“儿啊,为娘没办法,我是真的觉得他恶心,他年轻时候花天酒地,还经常打我,骂我,嫌我年纪比他大,他自己年老了倒是学会装好人,对梁清好的我都妒忌。”
说完她叹息道:“我知道,梁清没有勾引他,我只不过是。。。气不过罢了。”
脚步声响起,张文翠仓皇的抬起头,惊恐的发现,肖远文提着刀走来,迅速扬起,然后用力扎进了肖军心脏。
相比张文翠只是扎手臂手掌,肖远文这一下可是直接下死手。
张文翠吓得喉咙里发不出声音,她眼睁睁的看着肖远文扎了一刀又一刀,鲜血像一朵盛开的血花在肖军身体绽放,肖军双眼直瞪,气息已绝。
而肖远文已经杀红了眼,刀刃刺进身体的声音仿佛令他兴奋,张文翠反应过来,抱住肖远文的腰大哭着想要将他拉开,“儿啊!快别!”
“你未来还有大好的前程,不要背上罪名,快走!”
肖远文停下手,鲜血滴滴答答从他身上滑落,头发凌乱的披在身后,苍白的脸颊溅满血珠。
“我的,未来?”他哑着声音说道,“早就毁了。”
他用力掰开张文翠的手,回头看她,“就在梁清被你们杀死的那一刻。”
张文翠僵硬着身体,张嘴欲言,眼里却只是流下泪水,疲惫苍老的脸庞带着歉意,半晌,她才说道:“儿啊,是为娘对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