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盯着谢涔,她耳边还回荡着这句话,让她拿着筷子的手停顿了好几片刻,眼皮也不经意颤动一下。她又不可以说。两个人吃完饭。绕着校园的操场走了一圈,话题明显的被谢涔掌握住。引诱她慢慢地透露出自己的日常,自己的生活。掌握了些细节,他逐一侦破的轻而易举。“为什么早上没人送,”他上下瞥了一眼,沉着声音,“向叔叔呢,他不送你,宁阿姨呢?”“……”向微脸瞬间僵住,胡乱找了理由随意的搪塞掉。这慌张的反应,又瞬间引起了谢涔的注意。他停下来,垂头,沉默片刻,盯了会儿向微,蓦然问:“为什么不喜欢回家?”“……”谢涔这还只是普通的问题。到了最后,她根本没办法解释了,只能低垂头,把事情告诉了他。时隔不久,但她说起来却毫无波动,就像已经接受了这件事实,格外平静。但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声音蓦然哑的不像话。最后只能低下了头。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就是,离婚了。”盯着象崽看了两秒,他赫然没预料发生这类事,在陷入情绪的同时垂眸关注向微的时刻情绪。谢涔停下里,忽然揉了揉向微的脸蛋。“象崽。”他嗓音本来就很疲倦,此时说出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已经哑的失了音。谢涔弯腰,蹲了下来,盯着她看了两秒,“我好像太迟了。”然后,嗓音似乎哽了一下,沉默片刻,带着丝冰凉的愧疚。他声线放慢,沉着嗓音道:“留象崽,一个人,还承受了这么大委屈。”他伸手揉了揉向微的头发。此刻的声音没有往常一样的低嘲,一丝也没有。而是带着浓浓的鼻音和歉疚,似乎自己都怔了没反应过来,沉浸失措。说到最后,向微忽然红了眼眶。她不知道说什么,就鼻子猛地酸胀起来。“不想回家。”她想起自己今天一切在家里不愉快的经历。初遇向梨、他们隔着自己聊天、鸡汤等,每一个,都让她想立刻逃离这个地方。“我一点也不喜欢回家了。”她带着丝沙哑,鼻音重了起来。谢涔擦掉她的眼泪,“都哭花了脸。”他依稀想起向微两次都这么手足无措和他哭过。一次是在学校,她说不想读书了。这一次,是对家庭的绝望。“别捂眼睛,”他语气缓慢,打着商量柔声道:“给哥哥擦下眼泪?”“没有纸巾。”“哥哥衣服给你擦行不行?”他把自己一向宝贵的黑色t恤主动让出来,然后把向微整个人搂进自己怀里,象崽往前走了几步。瞬间躲进一个熟悉而宽阔的肩膀里。她轻轻的呜咽着,哑着嗓子。所有的眼泪,都落进了黑色棉衣t恤,泪水浸染进去,整个衣服袖子也黑了一圈。“就是,”她抓住谢涔衣袖,停顿一下,在最难受的时候,习惯和本能的冒出了一句。“不想回家可不可以。”夏天的风很凉,微风吹拂。谢涔从没遇见过这么束手无策的情况,看着向微一点点掉眼泪,他眉眼抬起,漆黑的瞳仁也沉浸着片刻的思量。过了半晌。“咱不回家,”片刻后,他安慰着向微,等哄完了几秒后,他站起来,淡声说:“走,哥哥带着你出去。”带着她出去?这让满眼泪在迷惘的向微松懈片刻。这是军事化学校,比初中还严格,她这个年纪都知道,是不能说出去就出去的。但也只让她犹豫了这一瞬。没等向微多考虑,谢涔已经带她离开了操场,往反方向走去。夜色很亮。漫天斗大的星星,两个人的背影拉长,在月光下朝着远处离开。这一次,这一幕,她忘不掉了。作者有话要说:为了老婆,的一切,应该是象崽会回忆无数遍的场面了在准备肥章,啾手机十月风淡,夜色昏黄。路边的灯婆娑散下一处光影,周边有汽车、行人来来往往。各色的鸣笛声交织,社畜都陆陆续续开始下班,回归家庭生活。谢涔领着她走在路边。“想怎么玩?”他问。“都行。”向微没什么挑剔的,尤其是这几个月来谢涔难得有空,她在意外之余珍惜起了这次小机会。但一时半会,这难受的心情还没压下去,她暂时对一切活动都觉得索然无味。以前一直喜欢的游乐园、动物园这次一点也不喜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