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我已经知道了。”锦白冷冷看着跪在地上的黑影,“剑幽,我问的是,为何我是从楼歌口中听到这个消息,你明明比他知道的更早、更快、更有机会提前告诉我。”
“宫主,事关鬼神楼和那一位……”
“所以,你就替我做决定,认为我不需要知道这件事了对么?”锦白拿起一旁的茶盏,揭开盖后原本还冒着一丝热气的茶水在他手中渐渐覆上一层薄冰,他的语气骤然转为阴狠,“什么时候,我要你来为我判断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锦白出手翻转茶盏,夹着冰的水仿若利刃一般在剑幽身上留下几道血痕。
“属下该死。”
“我不需要不听话的狗,你若不能安安分分地做一条狗,就跟你刀家的列祖列宗一起去黄泉作伴好了!”
“剑幽知错,请宫主重罚!”
蕴含内力的冰水划开了剑幽额前遮挡的长发,露出一黑一蓝两只眼睛。那蓝色眼睛状似无神,看久之后却会令人觉得心神摇曳、不能稳定。
幽蓝左瞳,正是漠北刀家嫡系血裔觉醒的象征。
看着那双眼,锦白冷笑:“重罚倒是不必,若有下次——你就不必再回来了。”
言罢,他起身出门。
剑幽看着主人的背影,眼中似乎想要阻止,却欲言又止。
他自幼跟在锦白身边,对那个人的喜怒哀乐了如指掌,所以他明白,无论此时说什么,寒宫之主也不会听他的。
楼歌在路旁的酒楼中等的昏昏欲睡,终于看到锦白独自一人出了水月春苑。
以锦白的功力,楼小侯爷当然做不成听人墙角的梁上君子,也不知因为他的几句话,就有一人糟了大霉。
但楼歌知道,锦白若是真的如他表现的那般在意素千秋,不管他是否和盛家、原家有关,听到了这件事就不会不动。
而他若是动了,那就好办了。
楼小侯爷远远缀着锦白,却见他——往盛家去了?
※※※
盛天魁本就年事已高,独女早逝、孙辈之中又没几个能成事的,加上被素千秋那么一惊,心中有鬼,可谓病来如山倒,暂时只能卧床养病。
所以凤苍起被盛云初拦在盛天魁门前,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