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知道,没有署名。&rdo;黎昕找出快递袋子递给苏嘉言。快递单收件人信息是打印的,而寄件人地址姓名都是空白,唯独留了一个电话。苏嘉言立即去掏自己的手机,黎昕伸手拦住她,&ldo;不用打了,是空号。&rdo;苏嘉言目光沉下去,心里浮起一股不安的预感,随即脑海中闪现出赵姗姗的脸。是了,知道她的软肋,又对她和傅宁砚的事情一清二楚,还有机会拍下约会照片的,也只有她了。想到此节,她心里更觉沉重。赵姗姗在暗,她在明,若是此事未达目的,赵姗姗必然还有后招。一个被雪藏又对她怀恨在心的女明星……苏嘉言身体忍不住微微一颤。黎昕觉察到她面色不好,立即询问:&ldo;怎么了嘉言,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rdo;苏嘉言摇头,将快递袋子折起来,也塞进自己的包里,&ldo;没事,我先回去了师兄。&rdo;说完就匆匆朝门口走去。&ldo;等等嘉言!你还没看讲座计划!&rdo;黎昕喊道,然而苏嘉言的身影已经飞快远去了。‐‐夜色沉沉,傅家大宅灯火通明。谢老爷子坐在北边的沙发上,孙妙彤翘腿坐在他身旁,而傅宁砚则和傅宁墨坐在谢老爷子对面。谢老爷子将面前的茶杯端起来浅唱一口,不由赞道:&ldo;好茶!&rdo;&ldo;这是前几日才弄回来的武夷大红袍,老爷子喝得慡口就好。&rdo;声音是从二楼传下来的。除了傅宁砚,众人都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谢老爷子笑道:&ldo;文音啊,可算是见到你了。&rdo;段文音,傅宁砚生母,如今的傅家女主人。她身形微丰,穿一袭墨蓝色锦缎旗袍,手上戴着一串佛珠。头发盘成髻,梳得水滑光溜。她眉毛极淡,眉尖下挑,缓缓走下来,面上虽带着几分笑意,却依然显得严肃异常。她走到近前,停在傅宁砚身侧,&ldo;宁砚。&rdo;傅宁砚没抬头,淡淡喊了一声&ldo;母亲。&rdo;段文音好似对这态度见怪不怪,神色没有任何变化,不紧不慢走到傅老爷子左侧边的沙发上坐下。&ldo;阿姨,身体可好些了?&rdo;傅宁墨出声询问。段文音神色淡淡,&ldo;都这把年纪了,左不过如此。&rdo;傅宁墨也是见惯段文音态度的,微微一笑收了话头,只专心品着茶。段文音目光转向孙妙彤,&ldo;这可就是孙老爷子的外孙女,出落得越来越标致了。&rdo;她声音含笑,笑意却未抵眼中。&ldo;越大越不懂事了,回来尽给宁砚添了些麻烦。&rdo;傅宁砚声音平淡:&ldo;老爷子客气了。&rdo;段文音扫了傅宁砚一眼,&ldo;若是连谢老爷子都招待不好,他也算是白活这些年了。&rdo;谢老爷爷哈哈大笑,&ldo;宁砚招待得很好,我这都想迁回崇城了。&rdo;&ldo;回来也好,&rdo;段文音语气说不上淡漠却也并不熟络,&ldo;国外再好毕竟不比崇城。&rdo;&ldo;那是自然,人一老了,就格外熬不住了,一到秋天就想念这三清湖的大闸蟹。&rdo;段文音&ldo;嗯&rdo;了一声,&ldo;老爷子家里人身体可还康健?&rdo;&ldo;都还不错,平日一点小病小灾倒也不妨事。&rdo;段文音端起茶杯,极浅地喝了一口,淡漠的目光在缭绕的茶烟里,却是看不分明。她放下茶盏,好似顺着方才的话题,又好似漫不经心:&ldo;倒是许久没有见到泽雅那孩子了。&rdo;傅宁砚眸光一沉,脸上的神情却依然淡漠。&ldo;泽雅啊……&rdo;谢老爷子长叹一声,&ldo;她也还好,只是……&rdo;&ldo;她去年就已经和arion解除婚约了。&rdo;孙妙彤眨了眨眼,突然接口道。傅宁砚顿时抬眼朝孙妙彤看出,后者在他她看过来时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ldo;看来消息封锁的得还不错,你们果然一无所知。&rdo;&ldo;妙彤,&rdo;孙老爷子喝止,&ldo;不得无礼。&rdo;孙妙彤耸了耸肩,&ldo;经济危机以来rard家族一直经营不善,arion前年跑去吸毒了,然后又是……proiscuity(滥交),泽雅表姐就和他分手了。&rdo;谢老爷子目光错开,脸上浮现几分尴尬和羞愧的神色。傅宁砚眸光一敛,放在膝盖上的手指无意识的敲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