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崖:“就说你们吵架,然后你离家出走了。吵什么呢?多大了还玩离家出走这一套。”
“也没什么。”陆斯里双手握着水杯轻声说。
李崖看陆斯里是真为此忧烦,忽然反应过来:“不是,你俩不是协议结婚吗?现在是在闹什么?”
陆斯里抬头,“恋爱了。”
李崖:“什么?我怎么感觉听不大懂。”
“我们……”陆斯里也不知道怎么说,皱着眉头不知道怎么办。
李崖:“你也喜欢他?”
陆斯里:“也?”
李崖:“苏原喜欢你这件事,不难确认吧。而且我一直怀疑他暗恋你很多年。”
“乱讲……”陆斯里反驳得不是很坚定。
李崖笑:“所以到底吵什么,跟哥说说,给你出谋划策。”
陆斯里倒不指望李崖能出谋划策,但自己心里却是乱糟糟,就当作倾诉一样大致跟李崖说了今天的过程。
“你为什么不能接受他为你放弃进修呢?”李崖问。
陆斯里窝在沙发里:“给我来杯酒,反正今晚要打抑制剂了。”
给陆斯里要了一杯干白。
陆斯里喝了一口,觉得舒服很多,尝试着去梳理自己为什么不能接受苏原为了自己放弃进修。
“因为就算相爱的两个人,也应该有独立和自由。他明明有这么好的机会去学习,让事业更上一层楼,为什么不去呢?”
李崖微微蹙着眉头,说:“因为他喜欢你,你们刚准备恋爱了不想异地,而且你们之前就说好了等你调理好身体要做手术,这些事情在他心里比进修更重要,这也很容易理解啊。”
“我可以自己调理身体啊,有医生有营养师,没有谁我也能活着,不需要他为我牺牲到这个地步,去为他自己进修才是正确的决定。”陆斯里说。
李崖有些不可置信,“陆斯里,你这么说有些伤人了,人和人不一样,苏原不是你爸妈,不是吗?”
陆斯里表露出片刻心虚,而后被巨大的失落和痛苦笼罩。
“里里,对不起。”
李崖说完就后悔了,他意识到自己情绪激动不小心戳到了好友的伤心处,想开口安慰。
陆斯里轻轻转动手里的高脚杯,低声喃喃:“我就是这么告诉我自己的。”
如果为爱妥协这么简单,那当初爸爸妈妈为什么不能为自己妥协呢?一定要在那个时候离开吗?
分化的时候好痛,器官畸变也好痛,用烧红的水果刀切腺体也好痛。
我知道工作很重要,但那么痛的时候,就不能牺牲一下工作陪陪我吗?
“对不起。”李崖无措。
陆斯里确轻轻笑了一下,把最后一点红酒喝完之后起身:“不用道歉,是我的问题,我会好好想一下的。明天还要上班,我先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