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尚卿这才将颜栖拼命往外一推,然后拿刀向迟笙直直地刺去,直击命门。可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刀刃被挡了下来。然后就是皮肉与金属碰撞的声音。血从手心开始不要命地往外溢,然后顺着手臂垂直往下流,几乎是在瞬息间就染红了刀刃和整条手臂。但迟笙却像是感觉不到疼一样,硬生生地用手接着。一时间,连祝尚卿都傻住了。“迟笙!”颜栖回头,面色瞬间一变,连声音都变了调。祝尚卿这才回神,但此时为时已晚。“砰”的一声,尖刀落地。直到现在,迟笙被压抑的所有情绪才敢完全爆发,她用了生平最大的力气,一拳砸在祝尚卿脸上,立马就见了血。“他妈的”“老子艹你大爷!”迟笙不停手,立马就砸了医院小伤未愈,大伤再添。迟笙成了彻底的手残脚残人士,这段时间待在医院是别想跑了。下午迟笙醒过来的时候,颜栖正趴在她旁边睡得正熟。她的脖间还贴着纱布,原本细嫩柔美的天鹅颈被遮盖得严严实实的,让人不禁觉得有些可惜。迟笙伸手,想去碰碰,但才伸到一半,掌心撕心裂肺的疼痛感让她下意识地想痛呼出声,但随即又被后跟上来的理智给强行压下。逞不了强,迟笙干脆重新回原位躺着,但伤口的疼痛感并未减轻半分,反而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这是止疼的药效在慢慢褪去。其实这几天都是这样,迟笙痛觉神经天生敏感很多,有时候疼得受不了了,她就会喊医生过来打止疼点滴。但现在……迟笙看了看趴在手边熟睡的人儿,眸光温柔,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她不想叫医生。那天的事情过后,颜栖这几天几夜几乎都不曾合眼。一是因为迟笙伤得实在是太过于严重了,手术缝合的时间又太长,她放心不下来,干脆就一直坐在手术室外面等。二是因为被挟持的后遗症还没有完全消散。颜栖一闭眼,之前历历在目的场景就会重新浮现出来。甚者,则是无尽的梦魇。所以现在,迟笙只希望颜栖可以好好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