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的风波暂缓,他们默默继续自己的生活,生活在皇权社会的人,已经习惯头顶的巨大阴影,毕竟无人能够抵挡天命,只能默默接受上层的碾压。
可她不甘心,林雀栖蹙眉,对于这个时代的皇权法则,她感到了深深的无力。
她手中的线索虽多,但都脆弱不堪,不足以让她在皇权霸道的朝代保全自我。
到底,破局点在哪?
朱大人的琴可以帮得了她一时,却帮不了一世,等到三皇子查明关系,以他的心性,一定会回头再找麻烦。
窗外,细雨已经停歇,水珠在窗棂上敲打出清脆节奏。街道上的百姓开始活动,热闹的吆喝声和闲适的车马声交织在一起,勾勒出普通百姓的生活气息。
时间,很紧。
就在这时,晴雪匆匆地跑下楼来,手中紧握着一封信,递给了林雀栖。“是林知府的来信。”
林雀栖接过信,心中有些惊讶,这比她预期的要早一些。
信的内容让她更是诧异,信中说道,大夫人因思念她过度,竟然病倒了,希望她能尽快回去探望。
从南岳整理的书桌上,林雀栖翻找片刻,从其中抽出一封仔细查看。那是杭州管事本月的报告信,说大夫人的铺子近日收益不佳,林知府因此而对大夫人的关照有所减少。
大夫人多年来一直依赖林雀栖,她刚走不久,自身如今却陷入了困境,便想要道德绑架让她回去继续待在林府。
林雀栖不禁讽刺道,“有时候,我对大夫人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她想要从别人那里得到好处,却连自己做了什么都没记住,经过之前的事情,我们之间可以说是生死大仇了吧?”
南岳沉默不语,林雀栖察觉到他的微妙表情,继续说道,“我一个孤女,离开了他们的府邸之后,便与他们再无瓜葛。她究竟有什么自信,认为我会对她言听计从?难道是因为我的身份?”
她按住自己的额头,实在是有点被气到了,她不只是对大夫人的不满,更有对自己现有的身份做出反思。
此之前,她一直觉得现在身份能获得的东西已经足够了,但是三皇子这个事情一出,看来皇商这个身份也是必须拿到手。
“南岳,你对林知府做了布置?”
思索之下还是不对,按照林雀栖离开杭州时的计划,林府至少半年内不会发生重大变动。然而,她一离开就出现了问题,这简直是对大夫人明示,她留下了某种后手,但她并非那种会留下把柄的人。
“小姐,大夫人在你离开后,立刻将自己的人调动到铺子中,任人唯亲,脸账本也私做,也分成几份,这才导致了这样的结果,我可什么都没做。”
林雀栖凑近,笑道:“真的是这样吗?”
南岳红了耳朵,“好吧,我确实派了一些人去店铺中闹事。同时,也在林知府新招揽的门客中安插了两个角色。”
“为什么?”
“大夫人派人让知县所做的事情,我不相信没有知府的默许,他手下的官员竟然会通过盖章实行。哪怕之后只是表面上报,林知府派人来与宜江人所宣布的事情太过虚假,我一个字都不信,我不放心他们。”
他的解释,让林雀栖心中暗自点头,她培养出来的孩子,果然也有着将所有事情掌控于手中的野心和手段。
就像看到小狗生疏地使用他的牙齿那般,林雀栖的心思转得飞快,她想到了那个“好感度”。
想到了这些年他们一直相伴左右,不是说远香近臭吗?如果短暂分开一个月,或许不用恋爱,好感度也能提升?
“既然如此,你就代替我去一趟大夫人那里吧。”林雀栖说道,“我与林知府还有些许血缘关系,她不能就这么与我生分了,这条人脉我还没有回本呢。”
南岳咬牙,不情不愿答应,怎么忽然之间就被外派了?!
林雀栖行事素来雷厉风行,她决定让南岳当晚就启程。
晴雪从马厩中牵出一匹骏马,三位壮硕的随从紧随其后。
南岳愣住了,他难以置信地问:“这么急?”
他还未来得及做任何准备,就连行囊也是侍女匆忙之下塞给他的。
林雀栖笑道,“现在我们的时间都很宝贵,你不仅要去处理大夫人与掌柜的事情,还得顺便探听一下林知府那关于三皇子的消息,我们得为以后做打算对吧?”
当然,这一切当然是骗他这一切其实都是为了迷惑南岳,最重要的当然是增加南岳的好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