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傅新航是不会招一个篮球打得跟那什么一样的新生入校队的,哪怕他们有专门的训练场地,所以何天可的话他无法反驳。既然言语上说不过,他就只能发照片了。他豪爽地在群里发了一系列何天可的黑照,包括军训黑成碳、睡醒鸡窝头、胡子没刮肝游戏、盯着黑眼圈做ppt等。动口不如动手。然而何天可还是没有屈服:那又怎样?高哥在乎吗?小师弟在乎吗?在座的有人在乎吗?真不愧是学生会会长,脸皮厚度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傅新航直接丢下手机,翻到何天可的床上把人揍了一顿。这才是真正的动手!……花桑年的注意力还在车窗外。石桥上连绵不尽的灯光很吸引他,他很喜欢这种橘黄色的灯光无尽地蔓延的感觉。哪怕上面暂时空无一人,也能给他一种温暖的、包容的感觉,这非常打动他。等有机会一定要带着相机过来,在一个有人的时间里,拍摄下他们眼里的光。明亮而温暖的光。太过于专注外面景色的花桑年并没有注意到,车窗上倒映着一个微弱而专注的人影,而那个人影的视线落点就在他身上。闻人影歌在看他。不知不觉间,花桑年因等待与懊悔、惊喜与愧疚交织的复杂心情已变得简单起来。对他来说,看着移动的景色确实是一件很轻松愉快的事情。嘴角带着笑意地伸了个懒腰,一回头就看到了闻人影歌,不禁吓了一跳。闻人影歌也没想到对方突然就转了回来,愣了一瞬随即道,“很好看。”因为你很好看,所以没注意就看呆了。明明想着要收敛一下的,结果还是得意忘形了。“是很好看,下次再过来拍。”花桑年根本没觉得闻人影歌说的好看是在说他,经过多年的磨炼,他已经学会了不对暗恋对象自作多情了。闻人影歌的回答也证实了他的想法,因为他只说了个“好”字。倘若闻人影歌说的很好看是指他,那他应该解释一下或者问他为什么要下次,因为他就坐在他身边随时可以拍。说“好”就说明他看的也是窗外的风景。而说完“好”字的闻人影歌手停在了手机上。他本想告诉花桑年说他拍了很多,想问他有没有喜欢的。可转念一想,对他的年年来说那些随手拍的东西一定很糟糕,所以他才会说下次吧。于是他决定让相册里满满的花桑年成为秘密。看到学校牌坊时,花桑年正闭着眼听歌,闻人影歌伸手摘掉他的耳机。大拇指顺着耳廓轻抚,道:“到了。”刚睁开眼的花桑年还有些不适应校内的光线,闻人影歌便牵着他下了车。热情的师兄们自动屏蔽了这一幕,他们使出浑身解数,如愿以偿地在两人到宿舍前加到了两人的微信。为了以防万一,他们磨着两人把扣扣也加上了。万一这俩人喜欢用扣扣呢?仿佛得到了一笔巨大财富的师兄们把花桑年和闻人影歌连人带行李一起送到了宿舍门前,甚至还提出帮两人收拾,被婉拒后失望而归。路上还恋恋不舍地掏出手机发消息给两人:不要随便相信师兄师姐,都不是好人(我们几个除外)。瞧他们多正义!虽然把他们的名片标价出售是个好主意,但他们是不会做这种事的!收到这条私心满满的消息时花桑年还在犹豫着要不要进门,因为现在已经接近深夜一点了,如果有人已经过来,想必也躺下睡了。“哥,要不我们还是先到外面住一晚吧。”花桑年不想一开始就给新室友添麻烦。闻人影歌没有意见,“好。”正在两人准备下楼的时候,宿舍的门开了。一个理着寸头的男生探出头来,叫住了两人,“704吗,快进来啊。”两人提着行李折返回来。进门时,男生还帮忙拿了一下。“不好意思,这么晚过来。”花桑年一边说一边准备打开行李箱,他记得他爸好像往里放了点什么,说是可以和新室友分享。“没关系没关系!”寸头男生笑着说:“我们在玩斗地主。”床上探出了个头,那个头扎着个小辫子,“你们的床位我都用消毒水擦过了,可以直接放东西。”寸头男生补充道:“整个宿舍都是柳哥打扫的,消毒水擦了三遍。”这对花桑年来说倒是意外之喜,他来之前一直有些担心自己的轻微洁癖会给别人造成困扰,现在宿舍里就有同伴,太让人安心了。“谢谢柳哥。”花桑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