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真……”一直没有得到回应,李修凡本能地喊着挚友的名字,他有点慌,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慌。
他应该要说些什么的,但是此情此景,他竟口拙到不知道说什么。
我们之间一定有什么误会。
误会……
混沌的大脑冒出诸多想法。
该不会……
想到某个可能,他睫毛一颤,双眼涣散。
他试图冷静思考。
这不像时真。
清正端方的凌云宗大师兄,清心寡欲,冷静自矜,不苟言笑,私下却是对同门师弟师妹颇为照顾,恪守君子之道,严于律己,宽以待人。
眼里是正道和大义。
从未做过逾矩之事。
这般,这般……
我,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把时真害了。
就像梦境中的他,莫名其妙就突然性情大变,手刃挚友,还强行,强行做了那样的事情,那时候时真该是有多疼。
虽然我现在不疼。
但是,但是,就算时真不对劲,他还念着我。
这不是他的错。
李修凡心中触动,又被不住翻滚的猜想冲刷了下去,开始思考自己的错处。
时真他为什么想绑我,还说出这样的话?
因为我离开了。
离开,黑影,山洞……
种种迹象加起来。李修凡神色微怔。
几乎从未出过差错的梦境……
曾经梦到过的……
无法控制的视角,仿若局外人一般,李修凡注视着又一次奇怪的梦境,习以为常。
和往日枯燥的修行寻宝不同,梦境有了新的人物。
昏暗的光线从洞口倾泻而下,照亮了湿冷的半壁山洞。
一红一白两道身影倚靠在石壁上,避着光,像畏惧强光的蟊螟。
站在上方的男人单手撑着石壁,伏在冷白的脖颈之间,唇色殷红。背脊拱起,乌发披肩,劲瘦的肌肉若隐若现,绯红纱衣挂在臂弯间,衣摆荡漾,掩住了素白的亵衣。